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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一個知府千金,半夜三更,形容凌亂,言行狂放,真叫人……匪夷所思。”

我脊背僵直著,嘴巴未來得及合上,眼珠循聲望去,白羽不知站在窗外,負手泰然自若地看著我,神色淡定非 常(炫…書…網),絲毫瞧不出他哪裡“詫異”。那扇大敞著的窗門微微顫抖,彷彿諷刺地說:“大家快來看,夏家三小姐羊癲瘋發作!”

我嘴角微抽,有個偉人說,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小蝦米說,臉皮本沒這麼厚,丟得多了,也就成了自然。倏地背過身,手腳利索地把鬆垮垮的中衣帶子繫緊,放下一邊蹭至膝蓋的褲腳,兩手胡亂扒拉幾下頭髮,回身對他傻笑:“公子,真、真巧啊!”

不知為何,白羽原本清澈的眼底此刻起了些許波動,微抿唇瓣似怔忪片刻,忽然閉了閉眼,輕呼了口氣,表情十分奇特,我一時也猜不出他所想。

“你的阿雪慌慌張張闖進我屋內,我道是你出了事。”他很快恢復平靜,又是一副波瀾不驚之色。

“呵,沒事,小蝦米好著呢!”我笑得心裡發虛,莫不是剛才得意忘形過了頭,把阿雪嚇跑了?應該不會吧?這傢伙平時挺頑強的啊!從前我這麼鬧的時候,它還能雷打不動地靜臥以修身養性,實在受不了衝我揮上兩爪子再去別處尋樂趣。

此時正好阿雪從白羽身邊掠過跳上窗臺,如無其事地進了屋,淡淡地似是十分嫌惡地瞟上我一眼,又看看床鋪,稍作猶豫,便鑽進它的狐狸窩把小腦袋埋在雪白被鋪下沒再動作。我眨眨眼,這是何意?從來只有我嫌它髒不讓它同睡的份兒,現下倒稀奇。合著我的床鋪沒你的香了?行啊!這筆賬姐姐等會兒再跟你算。

“你這是作甚?”白羽偏著頭饒有趣味地盯住我的腳——它們很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由於不穿鞋襪在地上跳,雪白的腳丫子上和潤紅的腳跟處,沾了幾片黑黃的汙漬,煞是可笑。

白羽此刻的目光頗為肆無忌憚,絲毫沒有迴避的自覺,更不打算顧及我黃花大閨女的清白名聲。我不好意思地動動腳丫,一時間思緒天馬行空,如此強悍之人,若是換了別家小姐,人家叫嚷著一哭二鬧三上吊,要他三書六禮扛著八抬大轎為其清白負責,不知會作何反應。啊哈哈哈!真想知道啊!可惜小蝦米臉皮薄,這等掉架之事咱做不來,不然……啊呸呸呸!白羽對小蝦米!還不是燕窩燉豆腐,太不和諧了!

“蝦米兒,走神了,嗯?”長長的尾音連帶著我的小魂兒一道拖回來真身!

我撞見白羽那直探入髓骨的兩道寒氣,一個激靈,生怕他那些猥瑣的想法被他識破,遂嘿嘿幾聲笑以此掩飾。

難得他老人家主動關心起我的事,便老老實實斟酌地道:“這是,嗯——蹦迪。”從前我這麼瘋癲的時候傅四也見過,只是場面沒這麼驚心動魄。對於同樣的問題,我的回答讓他老大不滿意,只道我成心戲耍。

白羽的神經顯然比傅四強大,飛起劍眉飄飄然道:“又是自那些稀奇古怪的書裡學的?”他翹起手臂愜意地斜靠在窗邊,我這才注意他青絲未束,一小屢烏亮髮絲柔順地搭在肩頭,衣衫帶子僅打了個鬆鬆的結,露出白皙的脖頸,這模樣又讓我想起逍遙子那副畫。真是罪過!

“你倒是能折騰。”在我又陷入遐想之際,白羽拋下句意味不明的話便沒了影,“砰”地一陣關門聲傳來,驚散了我腦袋裡翻飛的小鳥。

我嘴巴張張又合上,閉上窗,默默唸叨著:“牛鬼蛇神都退去,小蝦米睡覺也!”

可是還未來得及梳洗,盤腿坐在床上發呆的時候,住在隔壁的白羽又來了——從那扇我忘記鎖上的門進來,手裡端了碗黑乎乎的冒著熱氣的不明汁水。

“寧神湯,喝了。”他走到床邊,遮住了燭光,巨大的影子籠罩著我。

作為一個正常的姑娘家,面對如此天人如斯照拂,我想這個時候就算沒有受寵若驚,也該感謝萬分或者激動不已,但是沒有。真的。我只感到全身繃緊異常警覺。白羽的臉上分明寫著“快喝吧,我就等著看好戲了”,他這是吃了哪門子錯藥,唱的是哪出大戲?

在他炯炯的目光下,我猶豫地接過碗問:“這是,公子你煮的?”是不是太神速了點?

“早些時候桑梓煮了送來的。”他極有耐性地給我解釋,突然對我笑臉盈盈,“我嚐了口,難喝得緊,倒掉卻是可惜了。”

我就知道,公子會發善心,母豬都賽過貂蟬。知道貂蟬嗎?她是蒼龍國的前國母,聽說,當時就因為她,白虎、蒼老、朱雀和玄武這四國曆經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