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性格”了吧──被刺骨的寒風吹可不是開玩笑的。可是我喜歡,哪怕臉上像刀割心裡也舒服。老爸在岸邊上跺著腳,不斷呵著氣。
“你該鍛鍊一下啦。畢竟歲月不饒人啊。”
我穿著他的衣服說著不負責任的話,可看他雙手已經冷得發紫,我便不忍心地把衣服還給了他。
但是他卻一把把我拉過去,緊緊地抱住我。
“這下暖和多了。”
我在他的懷裡嘻嘻笑著,感受他的體溫──好溫暖。
“回去嗎?”
他問道。我點點頭。然後我們兩個人像傻瓜一樣,渾身瑟瑟發抖地上了岸。老爸在飯店的高層訂了房間,一進房間他便讓我去洗澡暖和一下身體,自己開啟了電視。我在浴室裡忽然笑出了聲──我知道自己是個很任性的人,經常毫無理由地幹出莫名其妙的事,可是老爸卻能陪著我在身邊,他的耐心比天還大。
我問他,難道不會覺得我很任性嗎?他卻回答──他喜歡我的任性,可以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奇。
我喜歡這個答案,獨自賊兮兮地笑著。他從冰箱裡拿出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我。
“我還未成年呢!哪家的家長讓孩子喝酒的?”
我故意訓斥道。
“還有5個月你便滿18歲了,這點時間你根本不在乎的吧。那麼葡萄酒如何?”
他把香檳放回去,拿出了紅色的葡萄酒。紅色的液體剛一倒出來,我便喜歡上這種顏色了。
稍稍泯了一下,口感恰到好處,那種入口即化的感覺又醇又香。
“如何?”
“嗯,好喝!”
老爸笑笑,也喝了一口。
“早知道味道這麼清醇,我幹嗎裝淑女禁酒10多年──”
然後又是一口。老爸也不阻止我,看樣子好像在誘惑我喝下去一樣。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葡萄酒看起來好像沒有多少酒精,實際上它的後勁很足,在我喝下滿滿一杯之後,漸漸感覺身體有些燥熱,臉上也是一幅火灼的感覺。可老爸是酒場上鍛鍊過的人,普通的白酒都很少能灌醉他,更何況是區區的葡萄酒呢?
“爸,你怎麼是雙影的呢?”
我的眼睛已經開始模糊了,五感中只剩下聽覺還算正常。
“大概你是醉了吧。沒想到小音你的酒量這麼小。”
醉了?開玩笑吧,我才喝了一杯而已啊。醉酒的人其實他的意識是很清醒的,只是大腦作出的反應不能及時有效地傳達給神經,於是他的身體看起來便是一幅搖搖擺擺的樣子,就像現在的我一樣。雖然我明白老爸的話,可是當自己想起身證明自己沒有醉的時候,身體首先便不聽使喚地倒了下去。
還是老爸扶住了我。
“音……”
他又開始用他那低沈的聲音對我說話了。我感覺自己被他抱在懷裡,自己的身體軟綿綿地像一團棉花。
他的手在我的臉頰上游走,我像拍蒼蠅一樣打掉他的手,很乾脆地說道:
“我要睡覺。”
他似乎一幅很無奈的樣子,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一刻我便去見周公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趴在老爸的胸膛上,他正睡得香呢。
頭好痛,莫非是宿醉的結果?看著地下一堆空酒瓶,我開始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忽然覺得一股涼風颼颼地侵襲著神經,仔細一看,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穿衣服!
我的頭倏地一陣空白,連忙去搜尋自己的衣服。這難道是詛咒嗎?為什麼我和老爸出來到最後都會變成這樣?
這時老爸醒了,意識的大部分還停留在睡夢中,嘴巴嗚嗚地似乎在抱怨:
“幹什麼……幾點?”
“哪裡是談幾點的問題!”我火大了,用力搖醒他。他張著一雙無辜且茫然的眼睛,看了我很長時間。
“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
他看我用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身體,忽然笑出聲:
“你忘記了?”
“哎?”
他呵呵笑起來,一點也不為我的生氣所動。
“我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小音的酒量小,酒品也不太好。”
他這麼一說,我一下子急了──眼巴巴地看著他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你才喝了不過兩杯而已,然後說自己困了,要睡覺。”
這裡我還記得──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