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出去,滾出去!”路伯伯半躺在床上,順手便將手邊的一個茶杯扔飛了出去。杯子被狠狠的摜在路傾喬胸前,咚的一聲悶響,茶水潑濺在他整潔光鮮的西服上,溼了襟前一大片,茶葉沾在衣服上,頗為狼狽。
路傾喬整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他那身衣服來的光鮮,眉頭緊皺,滿臉胡茬,一雙眼睛毫無光彩。他不說話,只任路伯伯大聲的咒罵著他。我一手給路伯伯順著氣,一邊給路傾喬使眼色,讓他快走。
可路傾喬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路伯伯罵的累了,閉著眼躺在那裡,沉默。
我輕輕的開啟了門,給路傾喬做了個請的姿勢,路傾喬苦笑了一聲,轉身終是跟我出了病房。
“路傾喬。”我擺弄著手裡的紙巾,嘆了口氣:“現在路伯伯病成這樣,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路傾喬斜倚在冰冷的牆壁上,聲音淡淡的:“是啊,我錯了,我一直都錯了。”
“不要想這麼多,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穩住路伯伯的病情,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路傾喬垂著眼,雙手插在褲袋裡:“我知道。”
如果不是我和他相處這些年,我不會相信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溫潤儒雅的路傾喬,那個成功優秀的路傾喬,那個只能拿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來與之相配的路傾喬。
這是一身的落寞和寂寥,和深深的無助。
我慢慢走過去,摟住他:“傾喬,不要太自責了,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讓我們來努力讓它慢慢變好,對不對而且你也知道,路伯伯心裡還是愛你的,我們……也愛你。”
他身子僵硬,我慢慢拍著他的後背,一句一字的講著這些話,他便也漸漸軟了臂膀,緩緩的摟住了我,他聲音沙啞:“霜霜,你也覺得我錯了嗎?”
我垂了眼,嘴角卻抑制不住的苦笑:“傾喬,你沒有錯,誰都沒有錯。”
路傾喬緊了緊他的手臂:“霜霜,謝謝你。”
我搖頭:“傾喬,我們都沒有錯,錯的是命運,如果在我5歲那年我們沒有相遇,就好了。”
路傾喬一震,慢慢放開我,神情苦澀:“霜霜,我真的讓你後悔到這種程度嗎?”
他眼裡的那束淡淡的光,不是失望,是絕望。可我眼裡的,亦是。
我拉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