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不是陰晴不定。
電影院裡黑漆漆的,帷幕漸漸拉開,序幕伴著清雅的音樂開始,我聽見範如臻低聲對梅炎說:“男主角可比阿炎差遠了。”
梅炎好像轉頭看了看我,我覺得他的眸子熠熠生輝,像黑夜裡閃耀的星星,他冷笑了一聲說:“可如臻比某人強多了。”
我沒想到範如臻脫去美豔的外衣,竟可以將曾經的青春年少揮灑的肆意自如。我看到一半大體看了明白,是講一個青梅竹馬的故事。
故事的男主角在回鄉下老家避暑時碰到一個小姑娘,因為他當時孤獨自閉,只有小姑娘一個人每天都陪他說話,和他玩耍,漸漸便讓男主角小小的男子漢心裡升起一絲異樣的情愫,我們暫且可以稱它為愛情。
後來男主角回去,一晃很多年兩個人各自長大,男主角漸漸變成一個冷漠英俊的青年才俊,而小姑娘也出落的如花似玉,天真爛漫。她去了另一座城市上大學,兩個人竟然又不期而遇了,不過小姑娘並不記得男主角了,而且她也有了自己心愛的人。
男主角雖然事業有成,英俊多金,卻一直不能放下那個記憶力笑的純真美好的小姑娘,他一直默默的守候她,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關心著她,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這個故事還挺感人的,便一心一意的看下去,連手裡的爆米花掉了都不知道。
可溫馨感人的場景慢慢變得淒涼,小姑娘心愛的那個人並不愛她,她苦苦哀求苦苦挽留也終究沒有結果,她絕望之下選擇了自殺,男主角聞訊飛奔去醫院,在醫院不眠不休的照顧著小姑娘,小姑娘終於被男主角感動,答應了他的求婚。
看到這裡,似乎每個人都鬆了一口氣,我也拍拍胸口說:“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個悲劇。”
梅炎卻轉頭看我,眼裡好像瀰漫著濃濃的哀傷。
小姑娘終於穿上了婚紗,成了最美的新娘,而男主角,英俊深情的男人,在開著車去接自己摯愛的姑娘去教堂的路上,與一輛迎面而來失控的大貨車相撞,我看著那具被壓在車下汩汩流血的身體,聽著那刺耳尖利的剎車聲,看著小姑娘還依舊一臉幸福的等著自己的愛人,心裡似乎被劃開了一個口子,呼呼的風向裡灌著,漫天漫地的黑暗和恐懼將我攫住,我竟然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不要!……”
我覺得心好像被誰掏走了,只剩下澀澀得疼,人家說錐心泣血,原來不是誇張,竟是留有餘地的。
蔣恆拉住我:“霜霜,這只是電影,你不要入戲!霜霜!這只是電影!”
我怔怔的坐下,木然的看著蔣恆說:“對哦,這是電影,我還以為是我自己呢。”
範如臻似乎吸了一下鼻子,她說:“梅炎,你成功了。”
我聽到好多人在熱烈的鼓掌,有人在請梅炎上臺,說梅炎不僅是這部電影的投資者,還是這部電影的編劇,所謂青年才俊,B市找不出第二個。
原來竟是梅炎寫了這樣一個哀傷的故事,我恨他。
蔣恆說:“霜霜,我們不是上帝,我們不能讓自己摯愛的那個人恰如其分的出現在我們等待的時光裡,所以愛情的宿命,是悲劇。”
愛情的宿命,是悲劇。
我很難過。
蔣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霜霜我先走了,一會兒梅先生會送你回去的。”他好像還和梅炎握了握手:“梅先生,祝你好運。”
梅炎笑了一聲:“雖然用不著,但還是謝謝你。”
蔣恆低低笑了一下:“用著用不著,梅先生比我更清楚吧。”
我抬頭去看梅炎和蔣恆,他們在說什麼啊?
梅炎俯下身來給我擦眼淚,他說:“你這個笨蛋,電影就是電影,有什麼好哭的。”
很多人都客氣的過來和梅炎打了招呼才離開,範如臻和一些人等在一邊,我看他們都看著我,我不好意思的躲開了梅炎的手指,自己抹了兩把淚說:“可是他死了啊。”
鍾瑞陽帶著他的小明星也笑呵呵的過來:“阿炎,今天是我的錯,我要是早知道才不會把票給那小子,是兄弟對不起你,要不咱們去喝一杯?”
梅炎依舊俯著身看我,聽到他那樣說,微微回頭看了一眼。
鍾瑞陽卻如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拉著他的小明星飛奔了:“阿炎你先忙!算我沒說!兄弟改天再賠罪!你先忙!你先忙!”
他臨走還不忘叫著範如臻他們:“你們還杵在那幹嘛,當電燈泡啊!”
我聽範如臻說:“一會兒還有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