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一個人有什麼事兒了,他的繩子廢了,其他人還有繩子,不會缺少繩子鬧出個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
吳侗生是山區長大的,沒有其他本事,就是會爬山。這也是他很快升任連長的資本。
很快,他就攀到了山頂,然後,把繩子上端系在一棵大樹上,牢死後,他向下面揮揮手。
偵查排的戰士一個個揪著繩子,往上攀爬。由最後一個戰士將彎鉤收起。
吳侗生則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對四周警戒。
偵查排的人安全上來了。
下山的路還好走。可是到了第一座大山下面,他們就傻了眼。
因為這個山崖是倒傾過來的,像要對他們壓下來,而且,石面極其光滑。
那個農人不會是內奸嗎?偵查排長申鐵漢說。
吳侗生:我們往西走走看。
為什麼不往東走呢?申鐵漢往東瞧瞧,原來那邊是陡峭的谷地,死路。
戰士們就跟著吳侗生往西走,轉過兩道彎口子,還沒有找到可以攀爬的山崖之壁。再遠看,不是彎就曲,處處都是這麼倒傾的山崖,這是什麼鬼地方,哪來的這麼蹊巧難為的地形呢!
看來,沒別的法子,只有一個辦法,冒險吧。
“申鐵漢!”吳侗生喊道。
“到!”申鐵漢跑到吳銅生面前,聽候指示。
吳侗生眼光在雜草叢中掃著,彎下腰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這兒就是你的胳膊粗些,你給我往上扔,有多高扔多高!”
申鐵漢接過石頭,往上瞧一瞧:“連長,這倒懸的峭壁,我怎麼也扔不到上頭去,就會被碰下來的。”
“往最處扔,看能到什麼位置!”
“好呢!”申鐵漢往開處走著,直到可以看清倒蓋的峭壁的頂端,身子側後,右手猛地一揮,那石頭,向山崖上方飛去。
吳侗生咂咂舌頭:“沒想到,你的臂力如此威猛。”
那石頭,在離山崖頂端兩三米處撞崖落下來。
申鐵漢說:“連長,就算是這樣,我們往上扔彎鉤,也掛不住山崖啊!”
“誰叫你扔彎鉤了。”
申鐵漢不解:“那你咋叫我扔石頭?”
吳侗生對全體戰士說:“你們,每人摘一顆手雷下來,交給申排長。然後你們到那邊的大方石後面去隱蔽。”
一堆手雷堆放在申鐵漢腳前。吳侗生說:“你給我往懸崖上扔手雷,一級一級的扔,給我在懸崖上炸一條自下而上的坎兒出來!”
“那我往哪兒躲?碎石會崩掉我的命呢!”申鐵漢做做鬼臉。
吳侗生:“自己想辦法,既要保證你的安全,又要給我炸一條坎兒出來!”
說罷,吳侗生也跑到遠處的大方石後面和戰士們一起躲藏起來。
這兒,申鐵漢可犯了愁。心裡嘀咕,連長的主意倒是好,可是就是讓人一籌莫展。遠了,我安全,但是手雷扔不到位,近了,手雷可以扔到位,但是我不安全。這可咋辦?
不遠處有一棵老槐樹,吳侗生走到老槐樹後面,用眼睛丈量著與山崖最高處的距離,以最大的氣力,怕是扔不到離崖頂的兩三米的地方。管他的,先把能扔到位的炸出來再說。
吳侗生把手雷盤到樹下面,抓起一枚手雷,朝崖底往上二人高處扔去,手雷撞到山崖爆開,那山崖怪堅實的,只炸出了一臉盆底大的鳥巢深的窩窩。
吳侗生探頭看看,叫聲好,再扔,一順往上炸!然後頭又沒進大方石下面去。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越往高處,碎石屑、碎石塊炸飛越遠,有的像疾速的炮彈,申鐵漢躲藏的老槐樹,已經砸斷了好多枝子。
只剩下最後一處了,往高處,也扔不上去了。申鐵漢喊道:“連長,最後一下子,再就看你的了!”說罷,手雷就飛上去,但是,沒想到的是,申鐵漢用力過猛,腳下一滑,摔在地上。他急忙就地打滾,可是身體來不及完全藏到老槐樹後面,伴隨爆炸聲和疾落的飛石,申鐵漢感到右手巨烈的麻痛。塵石落定後,他看看右手,天啦,從肘關節處,被一塊片石橫切,下半截已經只是拖在上半截上,鮮血已經浸紅了衣袖。
“我的手!”申鐵漢慘叫道。
吳侗生跟戰士們快速跑過來,吳侗生半扶起申鐵漢,另兩名戰士小心地托起殘傷的手,申鐵漢痛得昏了過去。
吳侗生掏出匕首,割斷了申鐵漢右手的袖子,脫盡袖子後,他吸口涼氣,自肘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