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不愛你,還恨你,討厭你……”
葉嘉重重地喘著粗氣:“小豐,你在說氣話,你怎麼可能一點也不愛我?即便你不愛我了,我也會努力讓你幸福,讓你重新愛上我,與其三個人都痛苦,不如就讓李歡一個人痛苦……”
她一拳就擂在他的胸口:“休想!就算三個人一起痛苦,我也不放棄李歡。”
她站起身就走。
葉嘉衝上去拉住她的手。
她用力一推,掙扎著抽回手:“葉嘉,你再也不許碰我了!”
她堅定的語氣,凜冽的目光,葉嘉不由自主鬆開了手。
“葉嘉,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單獨見面,以後,我不會再跟你單獨相處了。你記住,不要再來找我,增加我的困擾。”
“小豐……”
“如果你還是個男人,你就不要再讓我為難了!”
葉嘉做聲不得。
馮豐轉身出門,飛快地跑走了。
葉嘉追出去,她已經跑得很遠了。
在校門口,上了計程車。
司機問:“小姐,去哪裡?”
“隨便。”
“我不曉得‘隨便’在哪個地方……”
計程車司機的幽默,聽得真是令人心煩,她冷冷道,“你就胡亂兜風,錢我照樣付你。”
一個如此秀氣斯文的女人,如此兇惡,司機很是鬱悶,悻悻地吹一聲口哨,開了車就走。
馮豐的頭靠邊在靠背上,只覺得頭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害怕,惶恐,絕望、憤怒……斷送一生憔悴,只消幾個黃昏。
期待中的婚禮,再也不會有了。
自己的青春、未來,就這樣毀滅了吧?
葉霈,他會在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豔照發散出去,萬人共賞呢?
要解決這個困難,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葉嘉結婚。
和葉嘉結婚了,這些麻煩,自然就消失無影蹤了。
她慘笑一聲,自言自語道:“葉霈,你想逼我,我偏不讓你如願。”
司機聽他含糊不清的嘟嘟囔囔,以為這個女人是個神經病,又見兜了半個小時了,就不願意繼續兜下去,很是不耐煩:“小姐,下車……”
馮豐怒道:“憑什麼?我又不是不付你錢……”
“我不做你生意了,好不好?”
她悻悻地下車,付了車錢。
前面是一條河,她才發現,過了這條河,自己就能轉回家了。
可是,此刻,有家也不能回了。
揹著殼的蝸牛,原本以為高枕無憂,可是,這殼也被李歡佔領了。他在那裡,他居住在裡面,自己縱然想跑回去痛痛快快哭一場也不能夠,因為他會發現。
既然他處心積慮騙自己,就是怕自己受到傷害,自己又豈能讓他失望?
她拿出電話,撥通:“葉嘉……”
“小豐,你在哪裡?”
“你不用管我在哪裡,我只告訴你,既然李歡不知道,你就不要告訴他。”
“為什麼?這個時候了,沒必要再……”
“不為什麼。既然他以為我不知道,就讓他以為我永遠不知道好了。我不希望他有什麼分心,現在,他應該全力以赴,打敗葉霈……”她咬咬牙,在心裡補了一句,如果不能,那我就自己去殺掉葉霈!
葉嘉沉默了一下:“好,小豐,我答應你。可是,你不能想不開……”
她冷笑一聲:“葉嘉,你可真想得出來,你以為我失貞了,就學古代的女人,去自殺上吊,然後等你們給我立一塊貞節牌坊?”
“小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耐煩地掛了電話,誰管他是什麼意思?
她慢慢地往家裡走,秋風那麼蕭瑟,要過了這條河,再過三條街,才能到家。如此的距離,彷彿卻隔了靠山萬水,怎麼也走不到。
每走一步,腿都是軟的,所幸的是,李歡那麼“忙碌”,不到半夜三更,是絕不會回家的。
愛情,比生命還脆弱得多,不是麼?
她摸摸自己的心口,心口的頻率還在跳動,沒有死。愛情死了,心也不會死的,肉體,總是比情感低賤。
感情受到侮辱,別人不知道;肉體受到的侮辱,大家都能看到。
所以,大家寧願感情受辱,不願肉體受辱。尤其是女人的肉體!
不是麼?
只是,如果肉體都不存在了,那感情又附加在什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