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立刻會被當成神經病關起來,但若解釋不清楚這一點,所有的供詞則就毫無用處。
前拒狼,後進虎,葉霈這樣的野心家不知有多少,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呢!
警察剛走,葉嘉就來了。
這是事發後,他第一次看見葉嘉,葉嘉的面容十分焦悴,鬍子也長得老長,兩人目光對視,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葉嘉走到馮豐身邊,做了一番例行檢查,然後,又親自給她服下那種綠得可怕的藥,在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昨常平靜,動作也很細心溫柔,彷彿面對的是一個有知覺的人。
李歡盯著他,發現他在強行壓抑住內心極大的痛苦,父母的事情、馮豐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會不會徹底擊垮葉嘉?他於心不忍,可終於忍不住了,這個問題再不問,他自己也要發瘋了:“馮豐……她是不是變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
葉嘉的眼中看不出是悲切還是絕望,想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她的情況很特殊,渾身肌能都是存活的,連腦子都是活著的,只有心臟部分,好像……暫時冬眠了……”
“那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我也不知道,
兩人相對默然,再也沒有什麼可談的。
好一會兒,葉嘉才淡淡道:“李歡,你也傷得不輕,但手術很成功,只要靜養一不段時間,就沒問題了。
李歡並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又忍不住問:“你母親是怎麼死的?葉霈……葉霈在哪裡?
葉嘉沒有回答,慢慢地走了出去,快到門口了,又停下:“那個遙控器,我已經毀了,至寸‘他’!你放心,‘他,一定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歡愕然。
李歡酒樓的員工聽得失蹤的老闆突然回來了,早就成群結隊地來看過了,甚至一些很遙遠的相交不深的朋友。
陳姐沒來,但派人送來了花籃‘就連柯然也打了個問候電話,她和一名生意人結婚了,生意人原有妻女,結識柯然後,就和前妻離婚,娶了柯然,現在,柯然己經懷孕幾個月了。
熟人中,只有芬妮從未露面,也從未致電,李歡自然也並不希望她致電問候,更不關心她的下落,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大家都變成徹徹底底的陌生人,這何嘗不是最好的結局?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大中大祥來看他,兩人那次隨他去山裡找馮豐,都受了傷,大祥治好了,大中卻被大石壓斷了一條腿,坐著輪椅,落下了終身的殘廢,萬幸的是也活著。
三人久別重逢,不勝欣喜。
大祥輕傷,早就回去照料著酒樓,並照顧大中,雖然辛苦,一切都還井井有條。
黃氏夫婦是和葉嘉一起來的。
他們尋找馮豐已久,好不容易得知馮豐的下落,卻見她昏迷在病床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夫妻倆不勝悲愴,葉嘉卻很鎮定地安慰他們,說馮豐一定能醒過來。
黃太太見他的語氣如此肯定,又看李歡,李歡不知道葉嘉為什麼會如此肯定,但再也不忍讓這對飽受喪子之疼的夫妻倆悲傷,便也肯定地附和,說馮豐一定會醒來的。
黃太太提前病退了,黃先生也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夫妻倆準備去滬瀘沽湖平靜地生活一段時間。
他們也早該去散散心了,少時夫妻老來伴,失去了愛子,幸好還有彼此相伴。
臨別時,黃太太只一再叮囑二人要好好照顧馮豐.她是玲瓏心,知道二人葉對馮豐的感情,無須自己操心,只是暗歎,馮豐無論選擇其中哪一個,都會生活得很幸福,只是,她還有沒有醒過來做出選擇的機會呢?
有一天早上,李歡醒得很早,好像有一種極其古怪的直覺,他一睜眼就伸手拉住了馮豐的手,大聲道:“你答應了,一出來就嫁給我的,你為什麼要反悔?”
馮豐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長長的睫毛整個地遮住眼簾,像一隻倦極的蝴蝶,翅膀再也閃動不起來了.
“騙子,你每一次都騙我,這次好不容易信誓旦旦了,你也該起來兌現你的諾言了,你不要以為是女人就可以不講信用……”
他越講越氣憤,又是心疼、無奈,可是,無論他怎麼嚷嚷,她只是靜靜地躺著,好像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標本。
奇怪的是,儘管心疼,卻並不感到特別悲哀,下意識裡,總覺得她很快就會睜開眼睛。
有人按鈴,是護士的聲音,說有客人來探望。
他不想被人打攪,正要拒絕,當聽到護士說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