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
“不會,葉霈根本沒有任何必要殺了葉嘉,即使葉嘉出去,也不能洩露他什麼秘密,他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如果他殺了葉嘉……如果……哈哈……”
“那又怎麼樣?”
“那樣我就沒有情敵了,我倒真應該好好謝謝葉霈。以後,可以欽點他做我身邊的貼身太監……”
自己等人的一言一行都在被人監視中,也許葉霈此刻也在鏡頭前監控,李歡這明顯是在激葉霈,馮豐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怎甘落後?大笑起來:“對,讓他專門給你擦皮鞋。哈。封他個什麼官兒好呢?‘擦鞋公公’?‘尚鞋監’?”
他悠然道:“倒馬桶也性。你說是‘弼馬溫’好還是‘潔馬溫’好?”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好像兩個活生生的阿Q兄。
馮豐雖然在笑,但心裡存著許多疑惑,為什麼李歡看起來這樣有恃無恐的?是真的有把握還是色厲內荏?畢竟連葉嘉也被抓進來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來營救自己等人?自己固然生已無望,在這裡還是在外面都無關緊要。但是,葉嘉、李歡,他們身體健康,至少還可以活個七八十年,怎能就這樣死去?
她心裡微微有些失神,他們如果都能活下去,會不會過個三五年就娶妻生子,遺忘了自己?時間是治療一切傷痛的最好的良方,死去的人死了,活下來的人就要活得更好才行,無論是葉嘉還是李歡,自然還會遇到許多很好的女人,也終究會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伴侶,那才是他們共度一生的伴侶。
這本來是應該值得慶幸的事情,為什麼自己還胸口微酸?
她輕輕笑起來,心想,自己是一個如此自私的女人,難怪老天爺再也不肯讓自己再活下去了。也許,自己死了,才真正不會拖累他們了。
如此一想,心裡就慢慢輕鬆了一點兒,她想,是不是自己被抓以後,李歡和葉嘉透過遙控器發現了什麼秘密?可是,此刻,又絕對無法開口詢問。她的眼珠子轉動,正思索著找個什麼巧妙的法子,畢竟,用手寫,有些事情也是說不清楚的。
這時,李歡卻微微用力一點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彷彿生怕她突然脫身跑了,也許是感覺到了李歡身上那種怪異的反應,他的渾身的血彷彿都沸騰起來,灼得人身上也跟著發燙起來,她微微將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出來。輕輕用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嘆道:“你呀……”
李歡的心中忽然湧起一個極其頑皮的念頭,這跟他整個的作風極不協調,他一張口,就往她的手指咬去,她躲閃不及,那根柔細白皙的手指已經被他輕輕咬在口中。
她的心裡忽然淌過一種電流般的感覺,微微一掙扎,手指沒能掙扎出來,他卻將她的手指咬得更重一點兒,卻又控制在恰到好處的力道上,一點也不顯得疼痛。
如此被一個男人咬著手指,真是一種莫大的挑逗。
這令她整個人貼靠在李歡胸前,李歡抱著這具日漸憔悴的嬌小的身子,覺得那麼柔軟、乾淨,好像擁抱著一朵芬芳的花朵,她只穿一身極其薄而軟的睡衣,柔軟的胸腔幾乎完全貼在他的身上,一點也感覺不到還有一層衣料的阻隔。他突然感到心跳加劇,更加用力地幾乎是在貼壓著那柔軟的胸腔,彷彿渾身的焦渴在一瞬間得到了極大的補償。
她一動也不動,可是,臉卻微微紅起來,不是矜持的那種紅,而是一種屬於人類的最原初本色的那種淡淡的自然,彷彿一個天真無邪的沒沾染任何文明的原始人。
兩人就這樣“膠著”,好一會兒,李歡忽然鬆了口,她的手指終於縮了回去,微微閉上眼睛側靠在他的胸口。
李歡垂下眼瞼,從這樣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以及深深的鎖骨,在睡衣下,隱隱著,看起來那麼悽豔。他抬起目光,看到她半閉著雙眼的睫毛那麼長,正在輕輕地顫動,像是才破繭而出的蝴蝶,正在撲打著它還濡溼的薄薄的蟬翼,看起來晶瑩剔透,如一塊上好的墨綠色的水晶體。
李歡摸了摸她的頭髮,他輕輕地擁著她,聽著她的心跳,也聽著自己的心跳,她的心跳得砰砰地,十分紊亂,胸脯也一起一伏,顯是心情激動。但是,不一會兒,兩人的心跳都平息下來,漸漸地,心跳的韻律變得一致了,像是隻有一顆心在跳,只能聽到整齊劃一的淡淡的“蓬蓬”聲。
就連他撫摩她頭髮的頭也停了下來,天地間什麼聲音都沒有,有一片樹葉從開著的窗子裡吹進來,然後,又落到了李歡的肩上,李歡都沒有伸手拂一下,惟恐自己略略一動,就將心跳的韻律打亂,這一份靜謐和快樂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