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兩小時到的時刻,宸飛走到逸凌面前,將手中的那瓶藥水開啟,隨後捏著逸凌的雙頰,將那透明的液體強行灌了下去。
便是在那之後,逸凌突然感覺身上的痛好像一點點消褪下去,意識也在慢慢地恢復。
將渾身被汗溼透的逸凌從鐐銬中放下來,那小子早已累得全身發軟,一旦手腳的束縛全都不見了,他便再也支撐不住堪堪跌倒,幸而宸飛及時扶住他,才讓他不至於摔得太狼狽。
感覺到自己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裡,逸凌無意識地張了張嘴,微弱地叫出一個名字,“沐揚。”
宸飛略微一怔,繼而見懷中的人緩緩睜開眼,由於之前的銷骨之懲,這會兒逸凌的小臉還是蒼白得很。
當逸凌發現抱著他的男人並不是沐揚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四處尋覓沐揚的身影,無措地扭轉著腦袋,視線掃過陰暗地下室裡的每個角落,原本從天窗灑下來的一絲暖光此刻也已消失不見,外頭想必已經黑透了吧?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格外的早。
他一邊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兒,一邊終於在某個角落找到了痛倒在地上了沐揚。猛然間,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直,下一刻,他飛快地邁開腳步就要往沐揚那邊跑去,奈何他現在的體力實在不支,於是只邁了兩步,他又腳下一軟,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宸飛想要去扶他一把,卻被逸凌甩手推開,後者愣了愣,心說這臭小子還真是沒心沒肺,便不想再理他了。哪裡想到逸凌沒力氣站起來,居然一路爬到了沐揚身邊,然後推了推蜷縮在地上的沐揚,略顯焦急地叫道:“沐揚,沐揚,你怎麼了?”
沐揚的樣子看上去很痛苦,這感覺有點熟悉,好像不久之前,自己也在承受此般痛苦。認識到這一點後,逸凌又回過頭,對著宸飛問道:“他是不是喝了銷骨?”
宸飛驚訝於逸凌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清醒,卻也沒打算瞞他,只輕輕頷首,“是,他為了保住你的命,答應代替你承受責罰,銷骨的時限本應是12個小時,你以為你為什麼只承受了兩小時就沒事了?”捕捉到逸凌眼中的震驚,宸飛又冷笑著啟口,“是我哥,他每晚在書房接受罰跪,才換來一瓶解藥,父親答應在你服下銷骨兩小時後給你解藥,但相應的,哥要留住你的性命,也必須受銷骨家法。”
至此,逸凌已驚得不知說什麼好,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而與此同時,本該痛得沒有任何意識的沐揚卻突然開了口,嗓音沙啞,言辭卻是果斷而凌厲,“宸飛,你多嘴了。”
宸飛又無聲地嘆了口氣,“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說著,他走到逸凌身邊,將那小子使勁從地上拉起來,隨之對四名保鏢下令:“你們看著我哥,我先送這傢伙回房。”
逸凌意識到宸飛是要把他送走,於是拼命地掙扎起來,“我不走!放開我,尹宸飛,你讓我留下來陪他!”他歇斯底里地叫著,眼看著虛弱無力的自己被宸飛一步步帶出地下室,角落裡沐揚的身影越來越模糊,逸凌不斷喊著他的名字,卻已喚不回任何回應。
他怎麼這麼混蛋,怎麼如此愚蠢?為什麼一開始沒有察覺到呢?沐揚這一個多星期都沒在自己臥室睡覺,其實他是每晚都在接受罰跪吧?
笨蛋!白痴!尹沐揚你他媽腦殘,老子犯的錯就該由老子自己來承擔,哪裡需要你為我頂罪?誰要你多管閒事?誰要你來救我?
宸飛將逸凌帶回了沐揚的臥室,然後將他打橫抱起,小心地放在床上,“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哥身為少主本是要娶妻生子的,但他為了和你在一起,特地取了自己的精子給父親,答應由父親做主,挑個女孩做人工受精。”說到這裡,他又不由嘆息,“這在尹家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事,要是讓外頭人知道日後的尹家少主是人工受精養出來的,別人會怎麼看咱們尹家?可是哥,卻傻到為你做到此般地步,偏偏你這白眼狼什麼都不懂,還完全不領情。”
逸凌雙手撐在床單上,無力地跌坐在床中央愣了半晌,再回過神來時他又變得很激動,若不是宸飛按著他,也許真會爬下床再爬回地下室去。
眼看著逸凌的情緒越來越脫離控制,宸飛的耐心也被磨得所剩無幾,最後他使勁將逸凌推倒在床上,冷漠地甩下一句,“他是我哥哥,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出事,藍逸凌,與其這時候再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你自己。”言下,他迅速走到門外,拉上房門,又將房門從外邊反鎖上。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外面等了會兒,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門的另一頭傳來敲門聲,緊隨而至的是逸凌帶著哭腔的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