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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安靜得可怕。即使已經是深夜,店員們也不敢上前打擾。
也許他只是在閉目養神呢?這麼俊秀的人,沒人願意去騷擾。更何況,感覺那麼悲傷。
他只是閉著那雙金色的眸子,面無表情的臉上不會流露出任何有關“傷心”一詞的資訊。條件不允許他,他也從未有過。
只是這一刻,只想以這種方式祭奠死去的感情。
——可能只是一個執念,根本算不上是愛情的感情。
她是他遇到的第一個白痴,會救一個來歷不明,還從天上掉下來砸到自己身上的人。
她是他遇到的第一個笨蛋,寧願自己傷痕累累也不出賣他,一個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分開之後以為再也不會見面,卻陰差陽錯地走到了一條路上,一起探訪了汀尼斯遺蹟。
她教他跳舞,她的臉上一直有笑容,時而真誠,時而虛幻。
她教會他緊張,在她被可洛闌家擄走之後,他一度想要單槍匹馬闖進去,找到她,然後帶她離開流星街。
他有想過,為一個小孩子牽動心絃是為什麼?明明小他十幾歲,明明是幼稚得應該回家抱娃娃的年紀,卻異常的有韌性。有時,他甚至覺得她不像個單純的孩子,而是與他年齡相近的女子。
可是在那個揍敵客家小子面前,她從未成熟過。一味地為他著想,只會為他流淚,會為了他而表情鮮活。
在貪婪之島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瞭,她的心已經把那個同齡的人影裝得滿滿的,空不出任何細縫給他。
她從頭到尾只把他當成朋友,當成哥哥。
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是不是該死心?或者……捨棄他們的回憶,把她搶過來?
他終究沒有那個勇氣去實行後一個可能,也沒有能力去完成第一個任務。即使是在她失去訊息的五年裡,他也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他不斷地用遊戲與殺人來麻痺自己,企圖從記憶的牢籠中逃出,時間卻不給他任何機會。
在他快要忘記她的時候,她再度出現了。
他讓俠客去找到伊甸園兩個女人的下落,那對從不放棄的姐妹一定會對她再度下手,他不能給她們機會。
於是,有了亦真?千落的遍體鱗傷,有了吟默?千落的自殺。
然後,他像是掉了發條的機器,不知道下步該如何是好。去找到她,還是站在原地?
不等他猶豫,她已經給了他答案。
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曾經,舞紗以她的姐姐的身份找他談過,分析利弊,希望他可以稍稍權衡,在她發現這份感情之前退出,不要給三個人制造困局。
他確實沒有把握可以帶給她幸福。居無定所,處在殺戮之中,隨時可能陣亡的他不可能給她一個安定的家。
直至今日,她終於給他判了徹徹底底的死刑,他也終於可以選擇了。他選擇放棄感情,一個人揹負這份痛。
這不符合他的作風,可他只能這麼決定。一旦對揍敵客家出手,她必然會與他翻臉,決絕的、毫不猶豫的。
她向來是個果斷的女孩子,明確了自己要什麼,就會義無反顧地去爭取。所以,她必定會與他站在對立的一方。
他沒有這個膽量去賭這個機率極小的勝利。來自流星街的他,懂得哪個方案才是最好的。
所以,他放棄。
一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身邊傳來了低低的嘆息聲。
“飛坦,早知道今天會受傷,何必當初呢?”
他睜開雙眸,金色的眼睛略顯暗淡,可仍舊不暴露軟弱,他反問道:“你喜歡上你家小紗的時候,有辦法阻止麼?”
俠客一噎,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得再度嘆氣,“我明白的。”感情的事情沒有辦法勉強,也沒有辦法控制。
愛情比下雨還毫無預兆,默默在心裡念著“討厭”的時候,也許就已經開始了萌芽。
可是,當三個人同時陷落的時候,這該死的愛情又不會同時成全三個人。這就是三角戀的悲哀。
不過,當你憤怒地唾棄著“愛情真他媽的該死”的時候,說不定它已經送來了新的種子,等待隨時播撒。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飛坦的苦情戲終於結束鳥~大家放心;飛坦會幸福的鳥~
於是;繼續悲劇地背書= =
P。S:提前祝;大後天的六一兒童節快樂~= =
11。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