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叔叔……”小棉花嘴裡唸叨著,似乎是在記憶裡搜尋這個人。
方惋看向穆釗的眼神並無興奮,這到是讓穆釗有那麼一絲訝異,通常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在面對他的時候能像方惋這麼淡然,她一點都不怕他。
方惋依舊抱著小棉花,沒有站起身來,只是微微仰著頭與穆釗對視:“穆先生,請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穆釗柔和的目光又深了幾分,垂頭,伸出手撫摸著小棉花的腦袋,削瘦的面容上露出慈父般的笑意:“我已經聽說了小棉花的事,也知道最近孤兒院資金很緊張,拿不出錢為小棉花做手術,我身為多個慈善基金會的會長,卻沒能將自己家鄉的孤兒院照顧好,這是我的疏忽,所以我除了會向孤兒院撥款之外,還了解到小棉花有接受眼角膜移植手術的機會,我來就是為了問問小棉花什麼時候可以手術,只是沒想到,方小姐你這麼熱心,你的善良和慷慨,實在是讓穆釗佩服。”
“呵呵……熱心,慷慨,佩服?”方惋不聽還好,聽了反而感覺胸口一股血氣翻騰……她的五萬塊啊,血汗錢啊!穆釗說他疏忽了孤兒院,就因為他疏忽,孤兒院財務吃緊,這可到好,她方惋只是個掛名千金,不是真的有錢人,卻要去為孤兒院的小朋友那麼出錢又出力,她要攢五塊錢容易麼?尤其是在她決定不當私家偵探之後,五萬塊對她來說更加珍貴了,她卻拿出來交了小棉花的手術費,如果穆釗早一點來,她的五萬塊完全不用拿出來的。
“穆先生,你來得真是時候啊!”方惋故意加重了語氣,咬牙切齒的樣子,不止肉痛,還肝疼胃疼渾身疼……
穆釗神色如常,佯裝看不出方惋那副捶胸口的神情:“方小姐,你的臉很紅,是不是太熱?我可以陪方小姐去草坪上吹吹風,那裡涼快。”嘖嘖,多好的人吶,這細心又親切,果真像長輩似的,但是方惋心裡卻在吶喊:臉紅,那是氣血不順,你這種錢多燒得慌的人怎麼會理解!說什麼疏忽,誰知道你搞什麼鬼呢!130FB。
方惋瞪著穆釗,怎麼這人一臉笑意可她卻覺得他像只狐狸?
“呵呵……草坪啊,確實是個好地方,走!”方惋豪爽地一招手,站起身來,向風瑾遞了個眼色,他也隨即點點頭,澄澈晶亮的眼睛裡隱含著一絲竊笑,如果他沒猜錯,方惋應該會向穆釗提出某種要求……
方惋和穆釗坐在草坪上的長椅,這裡確實挺涼快的,樹蔭下,入眼一片蔥綠,涼風習習,是個休憩聊天的好地方。
穆釗端坐在長椅上,他很自覺地與方惋保持著一定得距離,兩人的肢體不會有一點觸碰,而他也有十分好的耐心,面帶微笑地坐著,即使方惋不說話,他也沒表現出不耐煩和無聊。
方惋心想啊,這穆釗還真是沉得住氣,就不好奇她為什麼會跟他出來“涼快涼快”,顯然她不是真的太熱才出來的。
方惋偷瞄著穆釗的臉色,這男人長相不算很出眾,五官一般,面板還挺好,臉上的皺紋也不明顯,文藝範兒,看出不來有四十歲了,他身上也沒有令人不敢靠近的霸氣,像他那樣傳奇的人物從外表看,跟普通人的區別並不大,這到是讓方惋無形中多了幾分賊膽。
“嘿嘿……那個……穆先生。”方惋訕訕地笑著,態度比先前在病房裡溫和了不少。
穆釗側過頭,沉靜溫潤的目光看著她:“方小姐有話不妨直說。”房的病簾頭。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有話要說啊,真虧你還能憋著沒問!
方惋略顯尷尬,也有點猶豫自己該不該說呢,說出來會不會遭到被人的鄙視?但是仔細想想,鄙視就鄙視,只要目的達到就行。
方惋面朝著穆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熱誠,笑的時候露出潔白的牙齒:“穆先生,其實吧,你那麼有錢,又是好多慈善基金會的會長,像孤兒院的小朋友他們的事,你是最有發言權的……我嘛,我對小朋友們也很熱心,很愛小棉花,所以我才會在自己經濟十分拮据的情況下還拿出五萬塊為小棉花承擔手術費,五萬塊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既然穆先生要給孤兒院的撥款,那麼,能馬上到帳嗎?我想,手術費的事……呵呵,穆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意思就是:如果撥款能馬上到帳,她那五萬塊就當作是她事先墊付的,只要從撥款裡抽出五萬塊給她就好了。
穆釗聞言,居然沒有半點意外的神情,他笑了,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頗具深意的目光看著方惋:“方小姐真是太有趣了,兩次見你都能讓我感到你與眾不同的地方。像剛才這種話,如果是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