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懂事的,你別再吵他。”
“哼,他才不懂事,懂事了就不該做讓人擔心的事。”庭霜轉過話題說,“你即然睡不著,幫我燒水。”
“哦……”寶琪打呵欠,“好睏,想睡。”
庭霜把他揪進廚房:“趕快坐鍋燒水。不幹活我不養你了,看你一身肥肉把你賣到肉鋪剁巴剁巴可以蒸幾籠包子賣。”
“我哪裡肥了?”寶琪生氣他貶低自己的完美身材,怕被趕出去,只好跟著進廚房,把水缸裡的水舀到大鍋裡。
庭霜去後院抱燒柴,鄉里燒火都是枯樹枝麥秸什麼的,不缺燒的。去抱柴火時順便放了一罐水兩個餅在柴屋門口,姓耿的傷勢經他這麼一搞,居然好轉了些,讓他很有成就感。
抱完柴又從雞籠裡把雞子抓出來,利落地一抹脖子,把雞血滴到碗裡,嘴裡還唸唸有詞:“一切卵生胎生,皆從虛空來,到虛空去,阿彌託佛。”
“你這是做什麼?”寶琪覺得很有趣。
“我這是給小雞念往生咒,祝它們早登極樂,你不用為我的善良所感動,在人類五臟廟安身,這是我為它們找的好出路。”
寶琪看他抹一隻雞,放完血就在開水鍋裡扔,動作麻利,再聽他這麼說,俊臉直抽抽,還真是頭一次見人一邊拿刀子放血一邊說自己善良的。
庭輝迷登著睡眼打著呵欠進廚房。
“老二,你怎麼起來了?”
“大哥半夜起來做雞,我怎麼睡得著呢?”庭輝伸伸腰繫上圍裙,“我來幫你。”
庭霜心裡一暖,笑起來:“得了吧,你不要切著手哭鼻子我就謝天謝地了。”
庭輝嘻嘻一笑,把開水鍋裡的雞撈出來,搭在鍋臺上,開始揪毛。轉頭訓斥寶琪:“哎,你支叉著手做啥?還不快過來幫忙。”
寶琪臉色變了變,不情願地過來,伸出三根手指頭揪雞毛。
“哪有你這樣拔毛還翹著蘭花指的?欠抽。”庭霜訓斥他,“再不把爪子伸出來我敲你。”
寶琪撇撇嘴,只好把兩隻手都伸出來給雞褪毛,偷偷在背後瞪他一眼揮揮拳頭。
庭霜在一邊殺雞放血,庭輝和寶琪褪毛,做得熟了就越來越利落,幾下子就把雞揪成黃呼呼的禿毛雞。
接下來的活就是把褪好雞開膛清洗,腸子扒出來,心肝雞胗放一邊,把翅膀塞到雞嘴裡,兩隻大腿折過來爪子塞進肚裡,形狀象只小圓桶,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豐滿。然後一過油,扔到老湯鍋裡煮,再加料。
“老二,你看著鍋,把雞胗掰了洗淨一塊滷了。”庭霜吩咐道,“小寶,跟我去院子摘菜。”
孟家院子很大,滿院綠色,果實累累,豆角架子掛得滿滿的,垂著一咕嚕一咕嚕的豆角,絲瓜長長的甚至有人的手臂長,茄子辣椒個個結實,畸角旮旯是香菜小茴香,走著一不留神腳底下就會踢到一個大南瓜。靠牆還爬了一架可愛的葫蘆。池子裡荷花盛開,粉嫩欲滴,靠池子長著的雞頭苞也很旺盛。
寶琪好奇地看著眼前生機勃勃的一切,眼睛都快不夠用了。
“你發什麼愣,快來幫忙。”庭霜教他摘菜,摘豆角要掐著根,不要硬拽。
寶琪跟在他後面提筐子,把摘下來的菜往裡拾,看他把南瓜花也摘了下來。
“好好的花你摘下來幹什麼?這樣不能結瓜的。”
“就是不讓它結瓜。”庭霜給他解釋:“南瓜開花開得密,周嬸說了,如果聽任每朵花都長成瓜,會分掉養分,每個瓜都會長不大的,所以要掐掉一些花,把這個做餅吃,很好吃的。”
“啊呀。”寶琪叫起來,“南瓜花也能做餅?”
“今天就做給你吃。”
邊說話邊手上不停,很快裝了幾筐子菜,庭霜把菜裝上車,又打掃牛棚羊圈擠羊奶。寶琪象跟屁蟲一樣跟在後面,好奇地看他做這做那。
庭霜擠著羊奶,看他睜著大眼睛在旁邊看,壞笑一聲,說:“你想不想擠奶?”
“我可以嗎?”寶琪覺得很好玩,也想自己下手擠一次。
庭霜笑嘻嘻讓過一邊讓他洗了手來做。
寶琪小心地摸摸羊的乳房,也學著樣子擠了一下,結果一股白色液體直接噴到他臉上,鼻子一塊白好象戲臺上的小丑……
“哈哈……”庭霜笑得開心。
“不許笑。”寶琪拿眼瞪他。
庭霜笑夠了,看他鼻子和嘴巴上一塊白,笑著伸手替他抹掉鼻子上的液體,再托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