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談尼采?
李雨謙不這樣認為,他的眼睛是王者的眼睛,是為了達到目的一切都可以犧牲的眼睛。
果然——
“那麼,你是怎麼看待我?”
穆爾西里問出了不能回答卻又不能不回答的問題!
她的手抖了一下。
穆爾西里又不動聲色地補充著。
“能夠理解尼采的你,是怎麼看待我?我相信你能看見另一個我,一個也許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我,一個和別人的認知完全不同的我。”
咄咄逼人!
李雨謙卻也不會後退,她笑著,進了一步。
“這是您此行的目的?您想要知道,將會成為您的弟弟的妻子的女人,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
沒想到李雨謙會怎樣反問,穆爾西里流出瞬間的尷尬,但隨即以乾笑掩飾。
“能讓圖達里亞深深地迷戀的女人,我有些興趣,這份關注,會讓你困擾?”
“您對我有興趣,當然不奇 怪{炫;書;網},只是,你更關心的是王位的歸屬吧!”
一句話,刺破了虛偽的表象。
穆爾西里再一次露出假笑。
“我擔心王位的歸屬,難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雖然我暫時是王位的所有人,但到底血緣不足夠正統,我的兒子成為王儲,也是圖達里亞沒有孩子的此刻的權宜之計。我真心希望你們能夠生下孩子,這樣,王室就能擁有最正統的繼承人。”
“但只是憑藉血統決定王位的歸屬,決定國家的未來?”
李雨謙反問著,同時也越加小心。
難怪圖達里亞要自己小心穆爾西里,果然是個棘手的人物。
此時,穆爾西里依舊是悠閒的笑容。
“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想到你也許會成為國家的未來,這讓我感到不安。”
“陛下您的意思是——”
不用再虛偽了,穆爾西里怎麼可能真心關注圖達里亞的婚姻,他更關心的明明是自己!
“我嫉妒圖達里亞,他總是處處勝過我,也總是讓我憂心。現在,他選擇了你這樣一個聰明的女人做妻子,更讓我擔心了!”
“如果您是擔心圖達里亞威脅王位,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保證。圖達里亞殿下是個毫無權欲的男人,他二十多年前就輕易捨棄的東西,怎麼可能直到今天還留戀?”
穆爾西里笑了。
“圖達里亞沒有權欲,我很清楚,但我還是擔憂,你也知道我為什麼擔憂。”
“難道是我的出現,讓您有了煩惱?我只是個女人,即使有幸成為安卡拉王室的一員,也不會給您帶來任何的困擾。”
故作冷靜地回答著,她的手心冒出冷汗。
“我的煩惱是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圖達里亞沒有告訴你,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李雨謙的腳有些不穩,她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桌子,撐住身體。
“他說過。他說過我長得很像他的前任未婚妻。但是他也告訴我,他們的故事早就結束了,我不是作為她的替身存在的。”
她開始緊張,竭力壓制冷汗的冒出,但穆爾西里不會放過她。
“你當然不是作為任何人的替身存在,你是珍貴的鑽石,只作為替身存在,是暴殄天物。你長得像奧利菲斯,是事實,也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圖達里亞關注你的原因,但在我看來,你卻更像另一個人!而且,那個和你長得無比相似的人——是個男人。”
手指抓緊了,她感到空氣的壓力。
穆爾西里到底知道多少!
或者說,他到底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陛下,你究竟想說什麼?我不是很明白。”
“你真的要裝糊塗嗎?當然,我能理解,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知道利害,也只能裝什麼都不知道。”
圖達里亞的手指,冰冷地挑起她的下巴,**濃重地看著。
“哈里斯,是你父親的名字。雖然他背叛了國家,但我們還是以王室應有的禮儀,將他的屍骨從巴黎帶回來了。”
她應該怎麼回答,她的咽喉吞嚥著,最終憋出生冷的字元。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的不知道?”
他的手指緩慢下移,落在脖頸處,勾出一條細鏈。
鉑金製成的圓球,鏤空的花紋纖細處如髮絲,他得意地看著鉑金球慢慢地展現,同時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