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走到最糟糕的地步,而且——”
“王子殿下!”
密談時分,卻有人進入,賽利姆轉身,看見亞伯拉。
亞伯拉顯得有些激動,臉頰泛起潮紅,呼吸也並不均勻,雖然他進入房間以後立刻調整了狀態。
薩哈夫皺起眉。
“什麼事情?”
“剛剛收到的訊息,圖達里亞殿下已經到了巴黎。但是殿下還有一些私人感情的問題需要解決,三天後和王子殿下見面。”
“知道了。”
賽利姆不會追問圖達里亞的私生活,他是長輩,賽利姆無權干涉他的私生活。而且他的生活早已混亂得無人能理清,賽利姆可不會對能夠湊成人名大字典的冗長名冊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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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雨水很多,草坪上覆蓋著潮溼,樹葉依舊繁茂,只是時近黑暗,呈現黑色,背景是街燈散發的粉紅。
她坐在輪椅上,享受著無盡的寂寞,可以看見蜿蜒的紅牆,也能聞到覆盆子。腳邊多了些溫暖,她低頭,有隻貓趴著。
她記得這隻貓,它一直關注著她。她曾無數次抬起頭,看見它如蛇一般的形體在草坪和樹影間穿梭。她原是本能地畏 懼“炫”“書”“網”著貓,它的眼睛令人害怕,空洞泛紅,猛然閃現幽藍。但很快她習慣了它,這裡住了很多貓,它們經常穿行在樹林裡,一下子在燈光中閃現光澤,一下子又是黑暗深處的絨布。
“黑貓是死亡的徵兆。”
護士小姐走來,想要推她回房間,她也知道應該回去了,可不知為何,她想更長久地在庭院,她在等待著,等待一個陌生的訪客。
於是,她搖了頭。
“李女士,您……”
她偏執地抓著護士的手指,不想回去,本能地等待著,即使知道女兒不會來。
也許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堅決,護士嘆了口氣,低下頭。
“李女士,您的女兒一直都希望您能更加幸福地度過最後的時間,您的情況也一直處於不確定,您——”
“讓她再呆一會吧,我想和她說一些話。”
成熟磁性的男中音響起,護士驚訝地轉身,看見一位擁有迷人的憂鬱眼神的中年男子。
男人並不能被稱為如何地英俊,青春不再的面容更多的是歷練人時的風塵,只是被歲月摧殘的面容卻因為那雙憂鬱的眼神變得魅力非 常(炫…書…網),緊抿的嘴唇更暗示了他的嚴謹,又有哪個女人不希望成為讓他憂鬱的眼睛追逐的身影?
“好的,只是她身體很差,有任何異樣,都——”
男人揮揮手,護士帶著少許的留戀,離開了,但沒有走遠。
“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面,我——”
保養細緻的手蓋在她因為多次針刺點滴變得坑坑窪窪的胳膊。
手緩慢地上移,溫涼漸漸柔和,他低頭,與她耳垂輕喃。
“奧利菲斯,我曾經愛過你青春的容顏,也曾發誓今生不再見你,可我卻忍不住地思念你,更不曾……原本不想再見你……我擔心我對你的美好回憶會因為現實擊碎,可是……再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憔悴悲傷的面容更讓我迷戀了。”
細吻落下,帶著愧疚與滄桑。
舌尖捲到了眼淚,那是被迫沉默二十多年的苦痛,一直以來都不能說出的秘密,以為必須沉默一生以為淚水早已冷卻,卻因為這雙手的到來而流淌。
“還記得那些美好的歲月嗎?那時候的我們,青春,不知道憂愁,命運的足跡漸深漸暗迤邐,世界追曳印記,記錄著生命、歲月,愛戀帶著無盡的極致,最終逐步絕望。”
她抬起頭,淚水的冰冷被舌尖安撫,手指也有了少許的顫抖。
她沒想過再見面,她以為一切都能被歲月埋葬!
“……我……圖達里亞……我……愛過你,你將我帶離了自己,然後又將我放回脆弱……”
因為身體的脆弱,她一時呼吸急促,不能繼續,圖達里亞低下頭,捕捉她唇角露出的任何一個音符。
可惜得到的竟是沉默。
圖達里亞明白了。
他抬起頭,淡粉的路燈一如二十年前的迷惑,可他和她的心卻不是二十年前的心。
“……記得那首歌嗎?玄月的光芒墜下,暗夜的憂傷升起。這裡沒有諸神的黃昏,白晝直接跳落至黑夜;神總在說,我愛你,我的孩子。於是天空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