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過來人,怎麼不清楚那種被扔下的痛苦?
有時候愛情就是那麼簡單,可你就是無法跨越橫在中間的那道深深的溝壑,即使你明知只有在上面鋪一塊木板就能輕易過去,你就是沒辦法找到木板。
只有愛到深處,才會覺得無能為力。
上野稚閉上眼,只是沉重的嘆息了一聲,也許壓抑得太久,聲音飄渺得像來自遙遠的時空。
很久之後,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望,以前我看著你和小雨那麼艱難,總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直接跟優衣說清楚,不明白你為什麼瞻前想後,猶豫不決,讓小雨那麼難過。我那時覺得,只要你告訴小雨你愛她,然後跟優衣說精楚,事情就會簡單得多。可是後來,我發現,很多事情並不如我想像中那麼簡單,現在輪到我自己,真的覺得是深深的無力。”
他努力了,他愛的人卻越走越遠。
“我始終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這段日子,先由著風鈴去吧,她也不好過。林曉之於她,與優衣之於我,差不多是一樣的。”所以,優衣始終是他心裡不能痊癒的痛,始終是他負她,兩年半了,他和小雨一直償試打聽她的訊息,可是她總是隨著無國界醫生組織到處跑,一會肯亞,一會兒印度,居無定所。
“嗯,這陣子,我的行程會很匆忙,我和沈院長商量過可能會把她轉到我們醫院來,但得看她的病況是否適合飛行,或許會很快進行第一次手術。”
“稚,你真的不打算告訴風鈴嗎?”木野望皺眉。
61。…61手術難度很大
“我並無把握她能醒,我不想風鈴恨我。”上野稚眸光閃了一下,很快掩埋過去:“這是沈院長與風鈴的父親當年談好的條件,如果不能醒的話,就讓這個秘密一直隱藏下去。”
“稚,我相信你能行。舉今國際腦外科領域,你的科技成果與技術已經差不多能跟你師傅齊名了,如果你都沒有把握,還有誰能救得醒她?”左野磔從商,不懂醫,但他相信好友的實力,他昨天才看了最新的調查報告,雖然進展極慢,總算讓他們查出一些眉目:“她的腦部二度受創,顯然有人想致她於死地。一個人要自殺,絕對不會選擇相同的方式連續兩次。”
“先回辦公室再聊吧,這裡人多耳雜。”
回到辦公室,左野磔用電腦調出調查報告,移過螢幕給上野稚和木野望看:“我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場早已策劃好的陰謀。伊琳娜要的,並不僅僅一個婚姻那麼簡單。”
“她最近的動向怎麼樣?”木野望問。
“一切如常,執掌公司的一個策劃部門,很有分寸,總是飛來飛去。跟她接觸的人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而且,對風鈴父親也相當不錯。”
“我覺得這個女人確實如雷所說的那般不簡單,對了雷怎麼說?”
“他最近很忙,我這陣子很少見他。”上野稚揉著眉心說:“他說刑風已經確定,臺灣殺手撤回,那邊不會動手,但事情結束,那人要伊琳娜,我答應了。”
兩人都很忙,上個星期見面,就是聊舞的事,伊藤雷只是輕拍了下他的背,驕情的嘆一聲說:“稚,真遺憾不能當你的大舅子,我畢生的遺憾有兩個:第一個是不是把望弄到手;第二個是我妹不能把你弄到手。”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上野稚就知道他並沒有介懷,不過伊藤雷馬上又痞痞的笑著說:“稚,雖然我是覺得無所謂,也覺得你和風鈴才是最般配的,不過你知道舞是我們家老爺子的寶貝,儘管他老人家老在你和晃兩個人之間猶豫來猶豫去,可舞天天哭得悽悽慘慘慼戚,我難不保有天,他不會派人把你綁回去做舞的駙馬。還有,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你跟風鈴的事,他現在認定你是負心漢,要不是欣賞你的才情,我很難確定他是不是早已按耐不住動手了,所以,你得感謝我啊,我死命的把晃天天往家裡送,老爺子才搖擺不定啊。”
“謝謝。”上野稚當時只是懶懶的盯著幸災樂禍的伊藤雷,沒好氣的說:“伊藤爺爺他該不會忘記,我的專長不僅僅只在神經外科,他的外科搭橋手術不是死活要由我親自操刀才肯做嗎?綁了我,誰給他做?”
“呵呵,稚,我回去一定會告訴老爺子你這麼威脅他。”伊藤雷坐沒坐相的癱在他辦公椅上,笑意吟吟的看著他。
那天之後,他們便沒有再見過,他也沒有再見過舞,只是結衣有時候會過來看他,告訴他舞很不好,讓他去看看舞,但他覺得,好不容易才說清,沒必要再糾纏不休。而且,他始終覺得晃是最適合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