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肯定是你老婆假公濟私,想探聽小道訊息。”程偉說。
“好像你們不想知道一樣!”黃浩替老婆伸冤。
“答:兩個人若站得太近,容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就比如照鏡子,離得太近,也許只看見鼻子,或者只看見眼睛。有時,需要退後幾步,才能更好的觀其身。”
“以退為進!”黃浩說。“說實話,你們家那位真是有性格,一出走就是一年,還是偏遠山區。難得的是,你還找得回來。”黃浩在這一點上對從子衿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個分開的決定談何容易,然而對於那時那刻的他們,從子衿不得不做這樣艱難的決定。從子衿承認,對待凌泣,他必須施以一定的計謀。時至今日,凌泣依然不知道,就連她的懷孕也不是偶然。那段時間,凌泣對他的抗拒達到登峰造極,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凌泣甚至賭咒說,她不允許她的孩子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生,她的孩子必須生長在正常的家庭環境裡。當下,從子衿就有一計,那他就讓這個毫無準備的孩子帶著她的母親回到他的身邊吧,這樣正好能滿足凌泣正常家庭的條件。以凌泣對藥物的厭惡,避孕工作一直由從子衿在做,而那段時間,他刻意讓孩子順其自然而來。不出所料,他成功了。
天有不測風雲。當從子衿馬不停蹄從美國處理完程姍又一鬧劇回國時,他們的孩子決然離去,還帶著對母親的生命威脅。什麼叫手足無措,惶恐不安?這些在從子衿一生頭一次出現過的詞語,整整在他腦海裡徘徊了幾天幾夜。從子衿知道他錯了,凌泣那麼堅決地賭咒湊效了,他們的孩子果然離開了,差點伴著凌泣離開他身邊。從子衿愧疚自責。他還焦躁不安。集萬千財富於一身的從子衿,面對命懸一線的凌泣,毫無辦法。救凌泣於危難之中的竟是簡顥墨——這個無法從凌泣腦海裡抹去的男人。從子衿嫉妒而無奈,又心生恥辱,他的女人他的孩子竟不由他來守護,他成了個袖手旁觀之人。倘若如此,他如何許給凌泣一個未來呢?那段日子裡,從子衿除了無微不至照顧凌泣去彌補自責,他竟挫敗無措。他的一世英明,半點用不上。從子衿曾想,既然凌泣在他身邊只會增加受傷流淚的機率,不如放她離開吧。
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未擬定好下一步棋,偏偏,程爺爺忽然病重。作為看著從子衿長大的長輩,他不得不奔波於醫院照顧。可從子衿又放心不下凌泣,唯有深更半夜回家看她一眼,又趕回醫院。在程爺爺危在旦夕時,他憑著餘威發號施令,要看到從子衿與程姍訂婚才可以瞑目。從子衿當然得照辦,為了保證此事秘而不宣完成,他封閉訊息,他指派特助擔任凌泣的司機去監測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凌泣有所察覺。他竟暗暗害怕,凌泣新仇舊恨在心頭,便會頭也不回離他而去。
在從子衿小心維護之時,得知凌泣前去望州私會簡顥墨,從子衿怒不可遏。不得不說,這裡頭妒忌的成分佔多數。由始至終,簡顥墨這個名字久久縈繞在凌泣心頭,從子衿哪能不介意,更何況,現如今,簡顥墨與凌泣流著同一脈血液,共度過整整一個過去,那些是從子衿無法觸及的領域。一想至此,從子衿便心緒煩亂,心如刀絞。
從子衿做不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沒想到,凌泣同樣如此。從子衿與程姍的婚事被凌泣不知從何途徑知曉。最終,雖然沒有怒目相向,但是從子衿明白,他們唯有走上不歸路。他介意簡顥墨,他愧對孩子,他負凌泣一個未來。
是什麼讓他陡然覺醒?從子衿要感謝程姍。那天處理完程爺爺的喪事,程姍說,有一種女人一旦愛上,就會加速逃之夭夭的步伐,因為她害怕糾纏於不確定的感情,她有無法癒合的心結,她更害怕越是沉淪越是受傷。當然,對於你這樣的鑽石金貴還能不動聲色並逃之夭夭的女子,性情絕非等閒,心結也是絕非一般,只能靠奇蹟解開心結的那一刻吧。
果然是關心則亂!從子衿恍若初醒。興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足夠他去創造奇蹟,還她一個答案。
“這個問題合我胃口,請問LKRH基金會是否有什麼特殊含義?”
“答:這是專為RH血型朋友所建立的慈善基金會,宗旨是為這一部分群體的朋友提供特殊的援助。包括資金方面,還有急性輸血要求,醫療設施等等,這些都在我們考慮援助的範圍。”
“那LK有什麼特別的紀念意義嗎?”彭峰緊接著問。
“你是記者嗎?”從子衿回答從容不迫。
“你就不能滿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嗎?!”
“lie keeper。”半響,從子衿悠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