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吧,總會遇到一個願意和她結婚的人,然而杜程予找到了她,突然說要娶她,她看著他,她本來並不想答應,她是害怕了的,害怕和他相處會再也瞞不住,可是,她明知道自己將要萬劫不復,卻怎麼也無法拒絕,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無論怎樣,她都無法對他說不。然後,他們結婚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那些隱忍的愛意,她瞞了這麼多年,喜歡已經到了骨子裡,喜歡得心都在隱隱的痛,她的感情這樣寂寞,壓在心底,許多的日子,用若無其事去掩蓋,可是現在她嫁給了他,她發現自己再也忍不住,再也遮蓋不住,那些感情,就在不經意間突然的噴薄而出,她甚至來不及防備。她沒有力氣去阻擋。她的愛意,積壓的這樣久,已經變得如此激烈和炙熱,將她灼傷,她甚至無法忽略,她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疼痛。
她變得貪心了,以前不敢想象的東西,突然間屬於她了,她本該老老實實本分的守著她該守著的東西,可是她貪心了,她居然想要他對她更好些,開始希翼他會一點點喜歡她,開始想要佔有,開始想要更多更多了。
於是她知道,所有的一切,即將瞞不住了,她已經無法壓抑,也無法回頭了。
愛一個人,是那樣辛苦的事情。她藏著這份愛意,已經這樣的久,她日日看著他就在她身邊,對著她笑,她幾乎快要忘記,原來他並不是屬於她的。
她是真的忘記了,忘記了,他心裡的那個人,原來不是她,以前不是她,現在不是她,一直都不是她。
兩個夜裡沒有休息,錦瑟已經熬不住,在祁若肩頭撐不住睡著了。祁若看著她嘆氣:“當初她答應嫁給程予的時候,我就該攔著她。”
許御生看著前面開車,一面回她的話:“你攔得住?”
祁若嘆氣:“她要嫁給他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若不是喜歡他又怎麼會答應他?可是是什麼時候?我竟然都不知道?”她覺得奇怪,“昨天上午茗姐來告訴我錦瑟那麼緊張杜程予的時候,我才想明白,原來錦瑟是喜歡他的。”
許御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錦瑟向來性格彆扭他知道,可是連他也沒有想到,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晚上錦瑟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燈已經開著了,進了臥室才發現杜程予並不在,一路尋到書房裡去,杜程予抱了被子在書房的沙發裡,暖氣開著,他窩在被子裡看書,錦瑟愣愣的,他抬頭看見她:“回來了?早點睡吧。”
半夜十二點錦瑟從夢中醒過來,掀起被子下床,到書房敲杜程予的門:“你睡了沒?”
他開了門站在她面前:“什麼事?”
“杜,杜程予,我,我想和你睡……”
他驚訝的挑起眉:“什麼?”
“我冷。杜程予,我剛剛做惡夢了。”
“暖氣沒有開?”他走出來,“我給你墊上電熱毯。”
以前兩個人睡,並不需要墊上電熱毯,所以向來都是收在櫃子裡,杜程予轉身進了臥房開櫃子,錦瑟跟在他後面:“杜程予,就讓我和你睡好不好?我剛剛做了噩夢,”她的聲音帶了一點點哀求,“杜程予,我怕……”
“不行。”聲音簡短而果斷。
她一下子抱過去,撲在他背上:“杜程予,我是真的怕……一下好不好,你陪我睡一下好不好?”她已經是在低聲哀求了:“杜程予,只是陪著我就好……只是陪著就好……”
她抱得太緊,他走不開,只好一點一點的掰開她的手,她突然有一點點失控:“杜程予!你就陪著我一下!陪著我一下不行麼?杜程予……”
沉默。
空氣中的氣氛靜靜的,錦瑟覺得似乎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
她等了很久,才聽見他嘆氣:“小錦,你自己好好睡吧。”
“杜程予!”她又拉住他的胳膊,“我就睡一點點地方好不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杜程予,你就陪著好不好?真的!真的!我不會佔很大的位置的!”
他看著她,她出來的太急,沒有穿上鞋子,腳板貼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有一點紅,他靜靜地看著她,一聲不發的轉過身,進了書房裡。
錦瑟跟著他:“杜程予,我不鬧了,我自己睡,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杜程予,我會乖乖的睡,不再來找你……”
“啪”地一聲,杜程予關了書房的門,錦瑟站在門口,呆呆的傻了。
一直到腳丫子冰冰涼了,才反應過來,錦瑟乖乖的爬上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臥室的門被輕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