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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從手指間的縫隙透露過來的一張照片,讓他停住手上的動作,整個人漸漸安靜下來。
照片中,是一男一女,兩人坐在香樟樹下。繁茂的枝葉遮天蔽日,男人的臉儒雅溫柔,他緊緊的將女人抱在他的胸前摟著,而那女人柔順的貼在他的懷裡,嘴角的笑意那樣純澈美好。
腦袋裡嗡嗡作響,凌赫呆呆望著那張照片,那雙溫潤的眼睛中閃著晶瑩的光。臉上的暴戾逐漸散去,餘下的唯有落寞心傷,手指緩緩收緊,他將這張照片用力貼在心口上,似乎想要將它揉進骨血中,因為力氣過大,手背上都繃起青筋。
“暮暮……”凌赫頹然的依靠在茶几上,俊逸的臉上有種濃到化不開的哀傷,“沒有你的日子,我要怎麼辦?”
凌赫低低的的嗓音帶著哽咽,在這寂靜的夜裡尤為刺耳。他心裡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永久的失去了她。如果說上一次的分別,支撐著他的動力就是再次站在她的面前,仰頭挺胸的找回她。可這一次,留給他的只有滿心絕望。
愛情裡面的事情,從來都是一日千里。等他走過那一段風景,期待著再次重逢的時候,那個等在原地的愛人,早已消失不見,再也追尋不見!
嘆,若嘆,誰對誰錯?
痛,若痛,緣起緣滅!
月光揮灑進來,映照著他蒼白憔悴的面容,那雙溫潤的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炯亮的雙眼中空洞無助,連帶著讓他眼底最後的一絲光華,都在這滿目的淒涼裡,泯滅逝去……
……
冬天的街道,乾澀寒冷。
早起的溫度很低,氣溫都在零下。喧嚷的街道中,行人步履匆匆,忙著各自的生活,沒有人會停下,去關注別人的故事,也無心去欣賞他人的喜怒哀樂。
人行路上,迎面走來的女子,穿著白色的羽絨服,腳上套了一雙黑色的高筒皮靴,恰好的勾勒出她纖細的小腿。烏黑的長髮簡單的豎起,一頂厚實的粉色毛線帽子,為她遮擋著寒冬的嚴寒。
席暮神清氣爽的走在路上,在經過紅燈的時候,她和所有人一樣,站在斑馬線內,等著對面的指示燈變綠。
距離“殤愛”公演,只剩下最後三天。她每天早起去到舞蹈教室,做著最後的準備訓練。
紅燈的正下方,是汽車的停靠線。此時是上班高峰時段,數不清的車子,密密麻麻停在停車線內,等待著紅燈轉綠。
停靠線的最前沿,穩穩停著一輛白色的邁巴赫Landaulet,車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