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景臺中,此時被大射燈點亮。那束光刺眼、白熾。
“你們別過來,再進一步我就捅死她!”男人看見事情敗露,臉色烏青,雙手都開始打顫。
席暮被他用胳膊圈住脖子,動彈不得,因為力道不穩,刀尖已經劃破她的脖子,有鮮血滲出來。
一道銳利的視線牢牢鎖住她,只見席暮一張巴掌大的臉上蒼白如紙,她纖細的脖子被人勒住,刀尖刺入肌膚滲出血來,那猩紅色的血跡,映入那雙深邃的眼底,讓喬希堯心裡狠狠一陣收緊。
聚光燈下,她烏黑的眼眸純潔透亮,經此這樣的變故,那張小臉上仍然帶著微笑,只是她嘴角那抹慘淡的笑意,生生刺疼了他的心。
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收緊,喬希堯緊盯著她的臉,薄唇抿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放開她,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凌赫走到警戒線的最前沿,那雙溫潤的眼中閃著寒光,他眼底的冷冽,讓人心悸。
“死?”男人聽到他的話,明顯是受了刺激,態度更加瘋狂,“我不怕死!我今天來就是想要你們這些有錢人陪葬!”
他的手臂一陣收緊,席暮差點喘不過氣來,喉嚨裡一陣火燒,咳嗽起來,“咳咳!”
宴會廳中的賓客們,漸漸都被遣散出去,整棟大樓,只剩下這十幾個人。
凌赫眼見著那男人發狠,俊臉上如罩寒冰,心裡更是焦急萬分。
“你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 ?'…99down'”席暮喘過氣後,輕輕問他,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突破。
男人聽見她的問話,似乎想起什麼,眼眶頓時紅了起來,“我女兒才剛五歲,可是她從一出生就患有腎病,如今沒錢看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等死。可是你們這些有錢人,卻在這裡享受生活,為什麼這樣不公平?我女兒還那麼小,她有什麼錯?她該死嗎?”
男人低低的訴說,說道傷心處的時候,不禁潸然落淚。所有人聽著他的低訴,臉上的神色都在不斷變化。
喬希堯見那人一心訴苦,放鬆了警惕,急忙抽身。他走到警察中耳語幾句,很快便有特種兵,跟隨著他的腳步,與他一起轉到觀景臺的側方,從那裡開著的窗戶爬過去,想要先往下,然後再順著圍欄在攀上去。
雖說他的行為極端暴力,但是席暮仍舊被他的故事感染到,她情不自禁的想著那個患病的小孩子,想著那個即將逝去的生命。
“你去自首吧!這樣或許還能救你的女兒!”席暮試著對他循循善誘,想要讓他迷途知返。
只是處在崩潰邊緣的人,絲毫也聽不見去她的勸阻,一心想著要討回公道,“不行!我要你們給我女兒陪葬!”
說話間,那人緊拉著席暮往後倒,走到炸藥邊上後,他用腳將炸藥踢過來,想要按下計時器。
順著外欄杆往上攀爬的武警們,已經悄然爬上觀景臺的欄杆。此時他們瞅準時機,果斷現身,先將炸藥按住,解除危機。
男人被驚覺著回身,坐著最後掙扎,他將席暮往前推,同時揮起尖刀,就要朝著她的後背捅下去。
席暮見他把自己往前推,心裡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身體被那股大力推著,她無法躲閃,下意識的閉起眼,等待著什麼。
只是預期的疼痛並沒有如約而至,身後一陣大動靜,緊接著便是武警衝上前的聲音。席暮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往旁邊推了下,而後就有警察接住她,快速的將她拉進安全區。
“暮暮!”見她獲救,凌赫急忙上前一步,將她摟在懷裡。程安也哭著撲過來,左右檢視她有沒有受傷。
席暮發懵的被他擁入懷中,等她明白過來後,看到的是凌赫激動的臉龐,“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席暮心裡一動,推開凌赫的懷抱,她下意識的轉頭,果真看到喬希堯站在她身後,而他的手心裡,已被滑下一道口子,冒出鮮血。
嘴唇微微顫抖了下,席暮眼眶中國一陣溫熱,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不及開口,就看見黛凝哭著跑過去,掏出乾淨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心,微苦。
席暮直直望著他,可惜自始至終都看不到他的回視,他一直低著腦袋,任由黛凝給他包紮傷口,依偎在他的懷中哭泣。
緩緩將視線收回,席暮低低一笑,方才眼中的起伏很快歸於平靜,再無波瀾。只是在她低頭的瞬間,卻錯過了那道擔憂的眼神。
“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