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沉沉的望著她,緩緩道:“席暮,從今以後,我們兩清!”
這一次,輪到他說這句話,將他和她的所有退路切斷,終結掉這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開啟車門,走上去,將她的皮包丟出窗外。喬希堯雙手握緊方向盤,將車子調轉車頭,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
靜謐的山頂,席暮獨自一個人,蜷縮著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整理好被他撕開的衣衫,伸手抱膝,緊咬著唇瓣,壓抑的低泣。
抬手,抹上臉頰,那裡還有他溫熱的鮮血。低頭,看著手指間那猩紅一片,她只感覺刺眼妖嬈。
席暮抑制不住傷心難過,那委屈的淚水,一顆顆滴落下來。
終於她和他的一切,還是結束了!只是她從未想過,他們竟然了結在這樣的一個夜晚,竟然用如此決裂的方式讓彼此俱傷!
……
一個人走下山頂,席暮步行來到度假村外面,等了很久才能打上車。回到家的時候,已近午夜,她虛脫的開啟家門,連燈都沒有開啟,便滑坐在地板上。
屋子裡很黑,淡淡的月光透進來,帶著傷感。
席暮呆呆的坐在地上,整個人好像失了魂魄一樣,那雙烏黑的眼中暗淡無光。
心,一下下撕扯的疼。
席暮蜷縮在角落裡,身體因為過度的壓抑,還在瑟瑟發抖。手指上,還沾染著鮮紅的乾涸血跡,提醒著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用石頭打破了他的頭,看著他鮮血直流的時候,席暮腦袋中一片空白,只是想著,會很疼吧?
為什麼要讓事情,發展到如此難堪的境地?席暮啊席暮,這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只是這樣安慰自己,她依舊不能平復心底的傷痛,那顆脆弱的心,仍然在疼,一陣緊似一陣。
不知道傻坐了多久,忽然間,門鎖傳來一陣響動。
黑暗中,辛澤開啟大門,走了進來。他整個晚上都在打她的電話,可是一直無人接聽,實在放心不下,他才半夜跑來看看。
“暮暮?”開啟門進來,看見角落中坐著的她,辛澤放心下來,笑道:“你在家啊?怎麼不開燈?”
見她低著腦袋,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辛澤察覺出異樣,緩緩走過去,蹲在她的身邊。
“暮暮……”辛澤小聲的叫她,細細觀察著她的神情,眉頭漸漸蹙起。
慢慢的,席暮抬起腦袋,那雙眼中的淚痕猶在,看到身邊的人後,她一頭撲進他的懷裡,顫抖的小手攥緊他的衣服,眼淚吧嗒吧嗒的溢位來。
這一次她的痛哭,不同於上次車禍。雖然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眼淚也是無聲的滑落,但是辛澤仍舊可以感受到她的悲傷,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悲傷!
盤腿坐在她的身邊,辛澤沒有詢問發出了什麼事情,他只是沉默的陪伴在她的身邊,感受著她的傷痛,小心翼翼的看護她,守著她。
她壓抑的低泣持續了很久,直到她昏沉沉的睡去,辛澤才挪動了僵直的身體,將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起來。
將她輕輕放上床,辛澤給她脫去鞋子,用溫熱的毛巾擦拭她的淚痕。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他的臉色也跟著低沉下來。伸手關掉床頭燈,他靜靜地坐在床腳,凝望著她的睡顏,直到很久。
……
喬氏祖宅,二樓的臥室中。
黑色的大床邊上,依靠著滿身落寞的男人。他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不是很深,擦上藥已經止住血。
喬希堯穿著絲質睡袍,坐在地毯上,後背靠著床腳,墨黑的眼睛望著房間中某一個角落。
單手放在支起來的膝蓋上,他手指收緊,緩緩用力握住,卻仍舊不能揮開那種空空的感覺。伸手摩挲出手機,手指不自禁的按下一串號碼,臨要撥出去的前一刻,他險險停下。
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緊緊攫住那一長串號碼,心裡起起伏伏,不得安靜。腦海裡,總是盤旋著她坐在山頂,那樣嬌小無助的背影。
腦袋裡盤旋不散的擔心,讓他心浮氣躁,額頭上的傷口又隱隱疼起來。
“啪——”
喬希堯憤憤的眯起眼,猛然揮手將手機扔了出去,剛好砸在堅硬的牆面上,手機頓時被砸的粉碎,散落一地。
那雙深邃的眼眸,在這暗沉的夜中,變幻莫測……
……
昏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席暮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隔日的下午。
懶懶的伸了個攔腰,她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