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已經被你攪得一團亂,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夏謹言本來是想著他回了部隊之後山高皇帝遠的,她想做什麼他都管不著。
現在他的計劃突然這麼一變,她的如意算盤也要落空了。十天半月的,還能勉強應付過去,不讓他知道有睿睿在。可他要是正式轉業回來,幾乎隨時都可能在她面前出現,這個秘密肯定很快守不住。如果到時候裴亦寒的眼睛還沒有復明,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連‘求’字都說出來了,可見是真的被他煩得夠嗆。只是,這個字還不足以撼動他的決心,“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你一句對別人有責任就想讓我放棄,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天涯何處無芳草,勉強不會有好結果。”夏謹言真是被逼得沒了轍,居然說出如此文藝的話。
“你也知道勉強不會有好結果,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把未來搭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身上?”她的未來就係在裴亦寒的眼睛上,這一點喬靳辰早就看出來了。如果裴亦寒的眼睛一直看不見,她所謂的責任遲早會演直接過渡為以身相許,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放心繼續留在部隊的原因。
“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從來沒這麼想過。”勉強會不會有好結果,夏謹言暫時還沒有考慮過,她只知道答應過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你不覺得委屈,是因為已經被這個責任催眠得麻木不仁。但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不開心卻放任不管,我做不到。答應我,在我回來之前,不要做傻事。”雖然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逼她,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會趁著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做出一些她認為必須去做的事,他就緊張得發狂。告誡什麼的,也只能暫時拋諸腦後。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夏謹言的心理防線也越發難以招架,“你沒資格要求我對你做承諾。”
夏謹言是典型的嘴硬心軟型,她的內心並不像表面上看去那麼堅強,弦繃得越緊,就越可能隨時斷掉,她真的很怕自己會堅持不下去。
“這不是要求,而是請求。”一字之差,卻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他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如果她還是無動於衷,他也認了。
“鍋裡的粥差不多快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這話題急轉直下的,簡直比坐過山車還‘刺激’。
“你這麼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就當你預設了!”某人才不管什麼刺激不刺激,只要她不拒絕,就當答應。反正經常被她罵厚臉皮不講理,也不在乎多來一次。
這一次夏謹言乾脆連敷衍都沒了,直接繞過他走進廚房,裝模作樣地攪動著鍋裡的粥,一邊攪一邊喃喃自語,“是哪個山寨教材教你的,水多米少,要喝多少碗才能飽。”
“第一次能做成這樣就算不錯了,能吃到本少爺親自下廚煮的東西,你應該覺得榮幸。”真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才剛看到一點勝利的曙光就忍不住得瑟。
夏謹言並沒有開口回他,只是在心裡默唸了一句‘確實’。
他可是被人眾星捧月寵著長大的,衣食住行從來不用著急操心,如果不是為她,怎麼可能親自下廚房煮東西。
吃過早飯,倆人一起出門。一個往左,一個往右。
“喂,我這一走至少要後天下午才回來,五十幾個小時不見,你就不能意思一下?”不指望她說點不捨的話,客氣地道個別總是要的吧。她倒好,轉過身邁步就走,還走得老快,到底當他是什麼?
“去A市要坐飛機,你不會想聽我跟你說一路順風吧?”還會開玩笑,看來昨晚被各種欺負的氣已經消得七七八八了。
“一路順風就免了,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你應該說‘路上小心、早點回來’。”這人,典型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別以為她心情不差就可以隨便開玩笑——
噗……光是想想都覺得好肉麻,還要她說?還是算了吧,“抱歉,這麼噁心的話我真說不出口。”
“噁心!?”喬大少的好心情瞬間被這個詞毀得支離破碎。
“車馬上就會到站,我先走了,祝你的A市之行一切順利。”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覺到濃濃的殺氣,夏謹言也不敢久留,一溜煙似地飛快遁了。
算了,看在她最後說了句‘看話’的份上不跟她計較。她會說希望他的A市之行一切順利,他就當是她對那個問題做出的補充回答。
這一趟A市之行能不能順利都好,反正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誰也撼動不了。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踏上飛往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