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之後,裴希彤又下了幾級臺階,此時,她不僅能聽到媽媽和那個人的對話,還能清楚地看到那個人俊美不凡的側臉。
初次見面時裴希彤更關注的是這個男人和睿睿長得多像,而此刻她的心思則更多的是——花痴!
難怪睿睿在幼兒園這麼受小女生歡迎,原來是有個比妖孽還妖孽的老爸。老天爺就是這麼不公平,想對一個人好的時候就會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智慧、財富、權利、美貌,一樣不缺。
不過,裴希彤的花痴狀態並沒有維持很久,注意力很快就被樓下的對話吸引了去。
這個男人也姓喬,看樣子應該和中天集團那位總經理是兄弟。
正如媽媽所料,他來樂溪,就是為了尋舊情。
只是,六年前的記憶在他腦子裡殘存的似乎並不是很多,他唯一記得的,就只有那間頗有年頭的小酒肆。
“你說的那間酒肆就在我們店的隔壁,不過酒肆老闆去世之後就拆了,你現在才來找恐怕沒什麼用。”蘇玉琴顯然是早有準備,遊刃有餘地應付著。
“但是很顯然,您和您女兒都認識我,不是嗎?”酒肆和這家店鋪捱得如此之近,也更讓喬靳辰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了嗎,我們……”
喬靳辰略顯失禮地出言打斷道:“你們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可能是因為樓下的人突然抬高了音調,躲在樓梯口做賊的裴希彤被嚇了一個機靈,腳下一滑,蹭蹭蹭地直接摔到了樓下。
喬靳辰好歹也是軍人出身,就算性格再傲氣彆扭也還不至於看到有人在自己腳邊摔倒卻不施援手。
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扶著站起來後,裴希彤臉上的尷尬窘迫很快就被害羞和無措取代。
“你一直躲在上面偷聽?”喬靳辰倒是不含糊,等人站穩之後便開始發問。
裴希彤不好意思正面承認,驀地低下了頭。
“你多大了?”喬靳辰卻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個略顯唐突的問題。
“二十三。”裴希彤倒是沒想過唐突不唐突的問題,想也沒想便開口給了他答案。
今年二十三,六年前就是十七。
六年前的激情一夜是在一片漆黑中發生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的喬靳辰清醒過來之後唯一記得的就是——那一晚獻身救他的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身體。
會不會……就是她?
想到這裡,喬靳辰的視線已經無法從眼前這個低垂著頭卻依然難掩羞澀的年輕女孩身上移開。
裴希彤涉世未深,不知道這樣的關注意味著什麼,但她家老媽卻是久經沙場,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看這架勢,這位喬先生是把她家女兒當成了救命恩人的可疑人選。如此大好良機擺在眼前,是不是應該順水推舟地讓可疑變成事實?
不過,這順水之舟到底能不能推得動並不取決於她,還有很重要的一關要過,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彤彤你先上樓去,這位先生想知道的我都已經回答了,也差不多該準備打烊關門。”
這是要趕人了?喬靳辰何其聰明,怎麼可能聽不出來。而越是這樣,他越覺得不對勁。現在走了,明天肯定會再來。
不得不說,蘇玉琴這一招欲擒故縱的緩兵之計確實使得很高明。
打烊關門之後,蘇玉琴趕緊上樓讓女兒打電話,“讓你大哥明天趕早回來一趟。”
好不容易才從各種尷尬窘迫中緩過神來的裴希彤又是一臉茫然,“花圃那邊正是事多的時候,為什麼這麼急著讓大哥回來?”
“我跟你去一趟花圃找謹言談點事,讓他過來接。”如果不是因為已經快十點,蘇玉琴恨不得現在就趕過去。
“什麼事這麼重要,不能在電話裡說?”年輕不一定意味著腦子轉得快,在這一點上裴家小姐真不如她媽媽。
“你還沒瞧出來麼,那個人之所以來樂溪就是為了找六年前救過他的人,剛才他一直盯著你看很明顯是懷疑你就是他要找的人。”這句話已經在蘇玉琴嘴邊打滾了好久,終於說出來之後,她的心情反而更加激動。那個男人來頭那麼大,如果能和他攀上關係,裴家的時來運轉和希彤的美好未來可就有希望了。
“可我不是啊,謹言才是。”事情發展到現在的狀況,睿睿和那個男人的關係已經不用再懷疑,謹言和他的糾葛也漸漸趨於明朗,裴希彤說的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我們都不說,他怎麼可能知道?”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