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禹的話說得沒錯,我曾經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如果小宇可以當個富三代,輕輕鬆鬆過日子,我就是死了,也了無遺憾,但現在,我不這麼想,有錢又能怎麼樣,像趙桓禹這麼變態,根本就是人間悲劇,錢再多,也過得不快樂,想來他也是太有錢太閒,才會憑空整出些事端來折騰。
如果小宇以後成趙桓禹這樣,我到寧願小宇過普通的生活。
開不起豪車沒關係,住不起豪宅也沒關係,只要有個穩定的工作,三餐溫飽,再娶個稱心的媳婦,生個健康活潑的孩子,生活簡簡單單,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趙桓禹,我現在可以鄭重其事的告訴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我和小宇才不稀罕你的錢,你給小宇的股份都拿回去,小宇不要!”
都說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小宇得了趙桓禹的股份之後我還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欠了他,心裡一直很不安,把股份還給他,我也圖個心安理得。
“有些東西,不是你說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股份給了小宇,就是他的,你和我,都無權干涉。”趙桓禹微眯著眼睛,定定的看著我,捏著玻璃杯的手,在暗暗的用勁兒,手指關節泛了白。
“我是小宇的媽媽,也是他的監護人,他十八歲以前,我可以代替他做決定!”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季昀奕,他沉著臉,眼睛盯著桌上的菸灰缸,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很不喜歡季昀奕這種虛無縹緲的神情,不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更難以與他產生心靈的碰撞,這些年,我和他已經蹉跎了歲月,心和心的距離,似乎依然很遠,想要靠近彼此,卻又在靠近的過程中被迫分離,每分離一次,我的心就撕裂一次,一次又一次,已經拼湊不出曾經的完整。
季昀奕感覺到我在看他,微微抬頭,與我對視。
我似乎在他淡然的眼神從捕捉到了傷痛,眼眸的光輝,黯淡了許多。
“我是小宇的爸爸,也是他的監護人!”趙桓禹豎起食指,搖了搖:“所以,你別想一個人獨斷專行。”
“昀奕!”我抓著季昀奕的手臂,搖了搖:“他欺負我!”
“呵!”季昀奕長臂一展,把我攬入懷中,笑逐顏開的說:“沒事,改天我幫你欺負回來!”
“真的?”我滿懷希望的看著季昀奕,很想知道他會用什麼辦法欺負趙桓禹。
“嗯!”季昀奕看了看時間:“快吃吧,你上班要遲到了。”
我湊到他的手腕兒跟前一看,驚叫了出來:“哎呀,不知不覺已經這個時間了。”
都怪趙桓禹,他瞎攙和,我也不會忘了時間。
“我走了,有時間打電話!”
一口氣把牛奶喝完,我擰著包就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季昀奕跟上來,挽著我的手:“走,我送你!”
我樂不可支,抱緊季昀奕的胳膊,頭靠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真好!”
季昀奕把我送到影樓門口,我邀請他進去看看我的工作環境,他欣然應允,跟著我進了門。
“你自己隨便看吧,我去換衣服!”給季昀奕倒了杯水,我就去了換衣間。
一起工作的小妹妹甜甜好奇的問:“童姐,送你來的帥哥是誰啊?”
“是我……老公!”我猶豫了一下,沒有說是前夫,免得她們問長問短。
甜甜羨慕的看著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老公,童姐,你兒子是小帥哥,老公是大帥哥,真幸福!”
“嘿,你男朋友也不賴啊!”我快速的換好衣服,把甜甜的男朋友吹捧了幾句然後出去找季昀奕,再過五分鐘就要開晨會了,趕在開晨會之前,和季昀奕再多說幾句話。
和季昀奕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可說來說去,也沒幾句是正經事,但就是想說,更想看著他說。
給別人化過無數次的新娘妝,我也很想給自己化一次。
和季昀奕結婚沒有拍婚紗照,也沒有大宴賓客,只請了幾個朋友吃飯,不算很正式的向朋友們宣佈,我們結婚了。
今天的準新娘很特別,因為她得到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在接到這個訂單的時候,店長就特意交代,一定要很認真仔細,務必讓她滿意。
準新娘是胰腺癌,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她以前長期肚子痛,卻不在意,以為是蛔蟲,直到最近才去醫院檢查。
一個腫塊兒長在胰腺上,周圍佈滿了血管,根本沒辦法開刀。
她只能打抑制癌細胞的針和化療來延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