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母親治病這一個念頭,
也是因為如此,她簽了那份荒唐的合約。
三天的緊張訓練讓她無暇他顧。
今天,從見到藤原拓馬開始,就不斷的被震驚,震驚,再震驚。
直到現在,
突然安靜下來的一切,
才讓她明白,
她是一個人了。
雖然一直也是一個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生病的母親,可是她不孤單,因為有為之奮鬥的目標,一心要治好母親讓她活下去。
可是現在,
她身處一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身旁只有一個名義上的丈夫,性格還如此捉摸不定,牽引著一堆秘密。
這個世界上,彷彿真的只剩下她自己了一樣……
索性靠著牆壁坐在地上,雙手環上膝蓋。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她的手指撫過,很柔軟。
於是,索性倒下去,倒在軟軟的地毯上,枕著自己的胳膊。
其實這樣……好像也不錯。
至少,不需要再擔心媽媽的醫療費,不用擔心會被醫院趕出來,不用擔心媽媽會不會突然死掉……
至於她自己……怎樣都無所謂了……
想想從橋上遇到高山到現在,她就好像掉進兔子洞裡的愛麗絲。
藤原拓馬……到底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難道只是為了掩飾他去美國的真正目的?
那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吧。
他和她演戲,就是為了給那些所謂的“家人”看嗎?
那又為什麼非要演戲?
他那些古里古怪的家人背後,又都隱藏著什麼?
他的父親呢,母親呢?
竟然還需要擔心房間裡會不會有竊聽器……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沒想到,
她真的睡著了。
雖然睡的並不算安穩,
半夢半醒的,
似乎還聽到床上拓馬輾轉反側的聲音,
他也睡不著嗎……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邊已經有點矇矇亮,
她直起身,
就看到了坐在寬大窗臺上的男人,
靠著牆壁,腿伸展開,微微仰著頭,
莫名的,可以感覺到他黑髮上暈著的柔亮的光。
他望著外面遠處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
幽暗的燈光下,
好像一尊雕像。
這就是藤原拓馬給她的第三次強烈的印象衝擊,
許久之後,她都無法忘記這個晚上看到的這樣的他。
從俊美
2、藤原大宅 。。。
的少年,到城府的男人,
這次,卻是如此的安靜,沉穩,
僅僅是個側影,卻好像包含了很多很多,
不安?
憂慮?
還有些許……悲傷?
他在想什麼,
悲傷的事,不安的事,還是其他什麼。
又或者,一切不過是她睡迷糊了吧。
正在考慮是起身,還是繼續裝睡不打攪他的沉思。淳發現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罩了毯子——是他?
結果,這次兩人的視線正對上,她切切實實的看到了他皺起的眉間,一閃而過的焦慮。
是的,焦慮。
但是為什麼?
突然開始震動的手機嚇了安靜中的兩個人一跳。拓馬看了一眼馬上接起,淳有些為難不知道該不該回避,牆壁上的鐘顯示是早晨3點過半。
“高山さん,什麼事。”拓馬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嚴重。
“拓馬少爺,不是好訊息。”電話那邊高山也是有些緊張。“東西提前到了。”
“是嗎。”拓馬眯了眯眼睛。
“如果按計劃送來我這裡,恐怕會被發現,但是送到別處,更危險。還是等到天亮後再做處理?”
拓馬站起身,稍一沉吟,
“不,送到別處去或者耽擱都會增加暴露的危險。”
“那您打算怎辦,拓馬少爺。”高山問道。
他深吸了口氣,命令道。
“叫他們送到我這裡來。藤原大宅,現在。”
3
3、絕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