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蘇益和蘇惇對視一眼,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蘇惇忙拍拍他的手。一家人總有唱紅臉和唱白臉的區別,總之都是為了兒孫們能過得好。
嚴振芳喝了新人敬的酒,也拿出自己的紅包放在托盤上,卻轉手握住了寧可的手腕。
寧可早就知道這位就是嚴肅的姑姑,可依然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時候注意到自己,於是有些慌張,悄悄地看了嚴肅一眼,低聲叫了一句:“二伯母。”
“你就是寧可吧?”嚴振芳我這寧可的手,寧可端著敬酒的托盤,身旁跟著拎著酒瓶的嚴肅。伴娘被攔住,下面的酒也無法敬下去了,一大桌子十幾個人都紛紛側目看過來,寧可有些無所適從。
敬酒之前梁飛揚和嚴肅分好了工,孃家人這邊有嚴肅出面,生意人那邊由梁飛揚去,以免兩個伴郎同時被灌醉。而且,最關鍵的是梁飛揚也清楚蘇家這幾個大佬不好惹,今天不是談生意,為了凌墨,還是的嚴肅出馬比較合適。
但伴郎是嚴肅的話,跟進來的伴娘必須是寧可。況且蘇翎怎麼說也是蘇家人,孃家人哪有陪著給自家人敬酒的?她這會兒坐在另一桌兄弟姐妹的席上,趁機吃喝呢。
“長得真是好。”嚴振芳握著寧可柔軟細膩的手腕捨不得放開。花一樣的女孩兒配自家鋼鐵一樣的侄子,真是天造地設。
“姑媽。”嚴肅嘿嘿笑著拉過寧可的手,“回頭兒我跟可可單獨來給您老人家敬酒哈!這會兒您先別打岔。”
“臭小子!”嚴振芳一直很疼嚴肅,從小心底裡憐惜他這個沒孃的孩子,寵他比寵自己兒子更甚,所以嚴肅在她面前總是沒大沒小。
“這是嚴肅?!”蘇瑳驚訝的問嚴振芳,“你怎麼沒早介紹一下?”
嚴家的大少爺來做伴郎,陪著新郎官兒一桌桌的敬酒,這是何等的體面?人心勢利,這下蘇家的三位大佬也沒什麼好拿捏的了。
“我也沒想到這混小子來當伴郎。”嚴振芳看了一眼站在新姑爺身邊的大侄子,笑著搖頭,“他一年到頭也回不了北京幾次,整天忙。他們部隊性質特殊,整年裡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正給鍾筱雨夫婦敬酒的凌墨劍眉微微一挑,給嚴上校遞了個眼色:謝了。
嚴上校淡淡一笑,又看了寧可一眼,意思很明白:不客氣,回頭爺的事兒你多努力就成。
敬完了這桌長輩之後,四人轉戰隔壁雅間蘇家兄弟姐妹席。
一進這屋,嚴肅的臉色立刻有些冷。
凌墨笑著上前去,率先跟蘇羽的大哥蘇陸庭說話。嚴肅則不著痕跡的瞥了蘇陸軒一眼,側身擋住這隻討厭鬼掃向寧可的目光。這傢伙自打寧可進來便沒錯過目光,一直微笑著盯著她看,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媽的,今天若不是凌墨的喜事,真想把這混蛋拎出去練一頓。
相對來說,敬這些哥哥姐姐們可比竟那些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們輕鬆了許多。
蘇家門風嚴謹,家學淵源,蘇家子弟們一個個也都是人中龍鳳,沒有那些偏執輕狂之輩。就算有一兩個兄長對凌墨不怎麼滿意,也都看在自家小妹臉上幸福的小微笑淡淡的過去了。
愛情這東西,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同是年輕人自然能互相體諒,找到一個心甘情願為之付出一生的人不容易,自家小妹連孩子都懷上了,其他的話也就沒必要多說了。
蘇陸軒是最小的哥哥,酒敬到他這裡也就該結束了。
然而蘇六公子喝了雙杯之後,嚴肅卻沒有立刻結束的意思。轉手拿了個空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該蘇陸軒填滿,及有誠意的笑道:“蘇六少,咱們算是老朋友了。藉著凌墨這喜酒,我敬你一杯。”
情敵當前,蘇六公子自然不甘示弱,不就是喝酒嗎?喝!
於是兩個人一碰就幹了。
嚴肅把空酒杯遞到寧可面前,笑得妖孽橫生:“寶貝兒,給我滿上。”
寧可微微蹙眉,嗔怪的等了他一眼。這等挑戰在寧姑娘眼裡看起來是多麼幼稚,你堂堂一個上校,居然也會這麼無聊?!
“乖。”嚴肅把酒杯就往前遞了一下,聲音極盡寵溺,“聽話。”
他的笑容,他的聲線,他的寵溺的神情在蘇六公子看來都是底線的挑戰。
於是在寧可給他倒滿第二杯酒時,蘇陸軒搶先一步跟他碰杯:“幹。”
第二杯酒喝完,嚴上校在成功挑起蘇六公子的鬥志後,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好吃好喝,我先去陪新郎官敬酒,回來咱們好好地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