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血滴得又慢了下來。
越來越慢。
“滴嗒!”何平聽到了最後一滴血流出身體時的聲音。
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變冷。
呼吸開始停滯。
……
何平永遠閉上了眼睛。
墨理一直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鐵塔看著接到何平床邊的小水管,按著墨理的指示,他一直控制著水滴的速度,直到最後,他關上了水管。
盆子裡,已經接了多半盆的自來水。
鐵塔走到何平的臉前,伸手試試他的鼻息,他已經斷氣了。
開啟他的眼罩,翻開他的眼睛一看,全無生命徵兆。
他明白了,少爺用的,也李詩蘭與何平的一樣,心理殺人。
剛才,墨理在何平的動脈上劃過的,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何平自以為自己的動脈被割破了,自以為他的血流盡了……
其實,那不過是水管裡的水滴在盆裡的聲音。
他是自己嚇死了自己。
“少爺,他沒氣了。”鐵塔走到墨理身邊說道。
墨理睜開眼睛,看著僵硬的何平,在心裡說:“爸,我為您報了第一個仇了!”
“把捆他的繩子解開,水管抽走……”墨理命令道。
鐵塔迅速把現場收拾乾淨。
“好了,我們可以離開了。”墨理說著,率先走出了何平的豪宅。
鐵塔在後面,關掉屋子裡的燈,細心地將門鎖好。
只要沒人來,何平就永遠不會被人發現。
坐到車上後,鐵塔才問道:“少爺,對這樣的人,何必這樣麻煩……”
“是他提醒了我。咱們是光明正大的人,為這樣的混蛋吃官司不值。這是他自己嚇死他自己的,即便有人追究,咱們也不過是打了他一頓,並沒有致命。”墨理說道。
“我明白了。”鐵塔點了點頭,又問,“那麼,怎麼對付李詩蘭呢,您打算報‘警嗎?”
☆、這些年來一直在騙您
“我父母雙親的血仇都在她身上,報‘警便宜了她。我會換一種方法,讓她絕望至死!”墨理說著,又握緊了他的拳頭。
“少爺,我陪您!”鐵塔義無反顧地說。
“不用了。你剛手你岳父的事業,需要你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帶著阿拉莎離開吧。我自己會處理的。”墨理說道。
“少爺,我——”鐵塔還想爭取。
墨理擺擺手,說:“就這麼定了。你放心,我不會親自動手惹禍上身的。我有我的辦法。另外,我看阿拉莎現在恢復得還不錯,這次你們就把康康帶過去一段時間吧。正好這些天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陪康康。算是把康康暫時拜託給你們了!”
一聽墨理讓自己暫時帶走康康,鐵塔頓時興奮起來,這是阿拉莎做夢都在想的事。
“太好了,阿拉莎知道了,一定很開心!謝謝少爺!”
……
在鐵塔和阿拉莎準備帶著康康離開京東市之前,墨理決定一家四口去拜訪安虎印。
墨嚴的離開,讓墨理明白一個道理:親情不能等待。
或許在你等待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墨理將這個想法告訴安小琪後,安小琪很感動。
她早有這個想法,只不過,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永遠應接不暇。
她一直想等著將所有的麻煩都處理完之後,再去見老爸的。
既然墨理提出來,她也就不再等待了。
八年多了,再有不到兩年的時間,老爸也即將迎來他的自由。
是該將一切向他坦白的時候了。
這天早上,一家四口,換上喜慶的衣服,墨理親自開著車,來到了監獄。
接待室裡,安小琪先走了進去。
安虎印添了更多的白髮,所幸氣色尚好。
一看到安小琪,安虎印的眼圈紅了。
“丫頭,你終於回國了!”安虎印顫聲道。
“老爸!我好想你!”看著安虎印,安小琪淚如雨下。
“唉,我女兒真的長大了,更漂亮了!”安虎印欣慰地看著安小琪。
“老爸,女兒不孝,這些年來一直在騙您!”安小琪慚愧地說,“我並沒有出國留學,我連大學都沒有讀完。”
安虎印愣住了:“那麼,丫頭,你這些年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