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緊張的絞著手指頭的小動作,和她想要躲開自己的急迫樣,戌文不知道心裡是種什麼樣的感覺,那麼複雜,那麼難以言表。
想要上前捉住她,卻發現自己僵硬的腳挪不動半步——
心不在焉的結果和忙亂的腳步導致的就是猝然的摔倒,安之沒有留意腳下,一心一意的打算逃掉,結果一個不小心,狼狽的踩到了石頭扭著了腳。
顧不得疼痛和沁出的血漬,儘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安之咬著唇勉力要站起來,她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要這樣——
“我送你去醫院。”看到她受傷的腳踝,所有的顧慮都不翼而飛,滿腦子只有……心痛。戌文不由分說上前伸手抱起了安之。
“不用了。”安之不自覺的顫慄著,為他這麼近的距離。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眼眶發熱。不可以,安之,不要前功盡棄,那麼辛苦的離開他,不要再放縱自己。
戌文並不說話,徑直抱著她上了車。
小心的放她在副駕的位置,帶她扣上安全帶,戌文發動了車子。
不要對我這樣好,安之在心底無力的低喊,我會忍不住的——
一室的沉默。
“對不起,”戌文艱澀的開口,於他是難以開口卻不得不說的難堪:“我那天傷害了你。”
一直忍著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戌文這樣輕易的就擊垮了她辛苦建立的防線,安之無聲的抽泣著,扭頭看向窗外,不給他見著自己狼狽的模樣。
戌文把車停到路邊,思索著如何開口:“安之,抱歉我帶給你這麼多的困擾——”看著她背對自己哭泣的背影,戌文伸手略有遲疑的撫上了安之的秀髮。
這樣的接觸讓安之再也無法控制自己苦苦壓抑的情感,不管了,即使明知是下地獄,她也不管了。轉身投入戌文溫暖的懷抱,淚水卻掉的更多。
以為不見就可以忘記,以為放手才是最好,以為一切都會慢慢淡化,誰知都是自欺欺人:“不要說了,戌文,我……好想你……”
再無猶豫,戌文低頭憐惜的吻住了安之。她的淚水灼燒了自己的心,生生的疼。再也不要放手,不要分開——
不管放棄多少,他都要定安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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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靈直直的跪下,淚水滑下:“柳叔叔,求您,幫我。”
柳紅軍嚇了一大跳,伸手去扶她:“芙靈,你這是做什麼,先起來——”
“我不起來。”芙靈抬起淚眼,滿臉的堅決:“如果柳叔叔也不幫我,我還不如死掉的好。”
柳紅軍嘆氣,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孩子,他還沒見過芙靈掉眼淚:“起來吧,孩子,什麼事情都好說。”
芙靈起身,出口的話卻讓柳紅軍震驚:“柳叔叔,我請求您收回為戌文介紹女朋友的想法。”
“哦。”柳紅軍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多年,他待芙靈已如女兒般的情感,她對戌文的痴情原本是他樂觀其成的,只是奈何戌文並不領情。他也不想啊……
“我和戌文在一起有八年都不止了,”芙靈淒涼的笑:“一直以為他對我即使沒有全心全意,也是有情意的,而我也不在乎。原本愛情就沒有公平可言,誰讓我這樣死心眼呢。”驚覺到自己說漏了嘴,芙靈掩飾的拭去眼淚:“我和戌文是有感情的,只是出了一點小問題。柳叔叔,其實戌文只是一時受了壞女人的迷惑,我會耐心等待他的迷途知返。柳叔叔,無論如何,您都不要不管我啊。”
柳紅軍訝異的揚眉,戌文結識女朋友了?為什麼他一點不知道?芙靈口中的壞女人是誰?為什麼戌文隻字不提?“戌文——身邊有女人?”
芙靈也微微的吃驚,原來柳紅軍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芙靈猶豫著,她不想柳紅軍和戌文攤牌,如果因此戌文翻臉,她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哦,我也是聽說,沒有見過……好象是個狐媚的女子……”想起那日電話裡,戌文朋友戲謔的稱呼“你老婆”,心中硌了石頭般的隱隱的疼。
看著芙靈的憔悴,柳紅軍無奈的嘆口氣,最是可憐痴情人啊。“也罷,芙靈,我要你儘快把那個女人的情況弄清楚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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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這個菜不錯,你多吃點。”梓煦近乎討好的代小麥夾菜。
小麥低著頭吃東西。食不知味,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不過幾日未見,他們竟生分了。安之勸她的話言猶在耳:“小麥,要懂得珍惜,他也是有壓力的……”她是原諒的,可是現在,她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