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處,一個長髮挽成髮髻,一身白裙的女孩子。很年輕的樣子。
戌文皺眉,剛要張口。女孩抬頭迅速的掃了他一眼:“先生一個人嗎?要人陪嗎?”
戌文愕然,不會吧!這樣一個涉外五星級酒店,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還沒等戌文轉過彎來,女孩以為他沒聽明白,居然又用英語和日語講了一遍!
一下子就把戌文給震了。這樣的女子?
“你是——學生吧。”戌文存心試探,用日語詢問。不由定下心來細細打量她,雖是濃妝豔抹,眼神卻看不出一絲的媚視煙行的風塵味。
女孩很戒備的神色:“有關係嗎?”
戌文籲口氣,或許是有什麼難處吧:“你要多少錢?”雖是過於直白,戌文確是想打發她走路。幾百塊錢能幫個女孩不做這個的話,也算值。
“五千。”
戌文大大的嚇了一跳,摸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有這樣的流鶯嗎?這個女孩處處透著古怪。
“求你,先讓我進去好嗎?”女孩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待聽到電梯那邊有聲音後,更是恐慌的扯住了戌文的衣袖。
戌文略一思索,沒有動:“不行。”
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滿臉的緊張:“隨便你要不要,先讓我進去避一下行嗎?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女孩的措辭讓戌文忍俊不禁,側身放進了她,關上門並按下了請勿打擾的燈牌。
女孩靠在牆上,小臉煞白,緊張的不住急喘著。
戌文踱到桌前,點上一支菸:“要這麼多,你憑什麼?”
女孩深呼吸,勇敢的抬起頭直視著戌文:“住的起這樣一晚幾千塊的房間,怎麼會——”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戌文擺擺手:“我是商人,我要付出多少錢,要看買的東西是否等值,這麼說你明白嗎?”
“隨便你——怎樣。”女孩豁出去的表情,好笑,不象是來找恩客的,倒象是來參加辯論會的:“再說,”女孩大腦急速運轉著,這是最後一個,不能放棄!努力露出一絲甜美的笑意:“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值呢。”
戌文微揚著臉注視著這個女孩,送上門的女人他不是沒見過,但這樣“與眾不同”的,老實說他還真是頭次碰到。看她笑起來的樣子,跟她說話的語氣完全不符,竟是很純真的模樣。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戌文真的很想知道。
女孩很聰明,立即的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為什麼。”不肯講,儘管她知道這個男子想幫她。她安之是不會欠任何人人情的,更何況是這種不認識的人。
是啊,她就是安之。
戌文冷冷的,不帶感情的逡巡著安之的身體。不為什麼,難道只為錦衣玉食,愛慕虛榮而出賣自己身體的女孩嗎?
“你出去吧。我不需要。”戌文不能忍受這樣的女子,他會覺得不乾淨,是的,他有著一般男子罕有的習慣——梓煦稱之為潔癖。
坦言之,他沒有辦法接受隨便的男女關係亦是緣於此,不然不會到三十五歲,仍是孤家寡人一個。
甚至是對於男女之間的歡愛,他都很少去碰。梓煦說他有心理障礙。
安之倔強的不肯動,真失敗,不是嗎?自己到底是沒有魅力做這個的,一連五個房間。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死咬著唇不肯它掉下來。
“保安應該下去了,你回去吧。”戌文低頭,語氣都放軟了些,不知怎的,他竟有於心不忍的感覺。
“無所謂。”安之吸吸鼻子,抑住要流淚的衝動:“你不要不代表別人不要,是嗎,先生。”去拉門把手的轉身一剎那,眼淚掉了下來。還能找哪個別人呢?難道這要命的五千塊錢就沒有辦法了嗎?
“站住。”戌文輕聲喝住了她,站起身走過去。扳過她的身子,於是看見她掛著淚的臉。
安之低著頭,不肯讓人看見自己這樣的狼狽樣。
“去裡面好好洗乾淨,出來我看看值不值我付這個價錢。”戌文示意她去衛生間把臉上弄乾淨,眼淚把妝粉弄的糊成一片。
安之低著頭,衝進了衛生間。
聽到裡面響起的水聲,戌文吐口氣,他不是慈善家,事實上,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他是有點冷血的。但是——
戌文把五千塊錢扔到桌子上,換了衣服轉身拿著公文包出了門。
站在1806的門前,他躊躇了一下,要不要跟梓煦睡在一間房?他從來不習慣的。而且,如果梓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