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暖喘息了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空口無憑,又有誰會相信……”
她的手腕突然被舒子筠握住,沈暖吃驚地抬起頭,舒子筠笑著把一件事物放在她掌心,說:“你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沈暖目瞪口呆,“是武林盟主的令符……”
“正是武林莫敢不從之令符,”舒子筠微笑的拿回,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我正是新任的武林盟主,姓舒,字子筠,我說的話,想來多多少少是有人會聽的,江湖上的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聽風就是雨,他們才不管什麼真憑實據,一個不痛快,很容易仗劍策馬至貴府,到時候普渡堂的生意冷清了,又或是毒門谷出了什麼事……喂……你別咬我啊……”
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淡漠的聲音:“老四,放了她吧。”
沈暖渾身一僵,她慢慢的轉頭,呆呆的看向倚靠在門邊的人。他俊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映下,散發著淡淡光芒,看向自己的眼眸中,隱約閃現著不知什麼意味的光。舒子筠揉了揉自己被咬的手臂,朝那人揮了揮爪,“三師兄……我被她咬出血啦,這個算不算工傷……”
葉長流攏了攏身上的披風,“不算。”
舒子筠嚷嚷,“啊——明明是你要我幫你找解藥的……”
木質長廊上檀香隱隱,屋簷反射著月亮的清輝。沈暖兩頰帶著凍出的紅暈,凝望著葉長流,低聲道:“你果然不是真中毒……”
“承蒙沈姑娘關心了。”葉長流淡淡一笑,“我這四師弟根本就沒有放什麼毒針,不過是些麻醉散,憑沈姑娘的本事,想來要解開易如反掌。”
沈暖微微一怔,她試著活動一下手腕,隨即從懷中取出銀針,扎入周身幾處穴道,不出片刻,便恢復了氣力,她沒好氣瞪了舒子筠一眼,“這就是很厲害的毒針?”
舒子筠朝葉長流跺了跺腳,“三師兄,你幹什麼要說啊,不是還要她的解藥救慕容執的兒子嗎?”
“既不願給,何必強求。”葉長流淡然看了沈暖一眼,“沈姑娘請放心,我們不會與普渡堂為難,今夜便當無此事吧。”言畢轉身回屋,木攬風緊隨其後,唯恐他傷未痊癒,有什麼閃失。
“葉閒!”沈暖握了握拳,“是不是就算拆了你這葉府,你對著我,還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葉長流的腳步沒有停頓,沈暖不甘心的追上幾步,“你是不是總是喜歡擺出以大事為重的姿態,以前是經商,現在是從官……是啊,你在乎的,是百姓的生計,你會為了平民的飢寒千里送糧;你在乎的,是國家的安危,你會為了軍餉散盡家財;你還在乎男兒間的義氣,你會為了謝留宵千里之外的承諾連命都不要,可是我姐姐呢,她就算在死在你跟前你都可以繼續談笑風生,是不是兒女私情在你面前,永遠這麼微不足道,不足掛齒?”
葉長流終是停下步伐,他轉過身,看著沈暖,平靜地道:“是。”微微一笑,“所以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沈姑娘掛懷。”
“好!”沈暖緊抿著唇,從懷中掏出什麼事物,用力擲向葉長流,“我願賭服輸!”
木攬風眼明手快,接過那樣事物,遞給葉長流,攤開手掌,卻是一小個瓷瓶,沈暖深吸口氣,道:“這是你要的解藥,今夜,自會有毒門谷的人到大理寺指正西門傲,一切,如你所願。”
葉長流面容寧靜,“多謝。”
沈暖下意識的握緊拳,旋即轉身,她走的時候低著頭,險些撞上舒子筠亦未發覺,舒子筠攤著兩手避開,睜著漂亮的大眼睛,直待人影消失,偏過頭看像葉長流,道:“三師兄,你剛才的樣子,很冷漠。”
“嗯。”
“我一瞬間有一種大師兄附體的感覺。”
“嗯。”
“誒,人都走了,不用裝了,你這樣我怕怕。”
葉長流閉上雙目,微微一嘆:“果然。”
舒子筠喔了一聲,“果然什麼?你該不會連這位姑娘的造訪都預料到了吧?”
“那我可以做神仙了。”葉長流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我果然是風流倜儻,走到哪兒都要招惹美人傾心。”
“呸!你還不如你家這位木大俠英俊瀟灑呢!不過,我倒算是看出來了,今夜毒門谷本不需要她這個大小姐親自出馬,看這沈姑娘隨身帶著解藥,定是打發了下屬,刻意關心你來的,”舒子筠神秘兮兮的看向葉長流,“不過,她說起謝留宵還有她的姐姐……該不會就是當年讓你……”
“舒盟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