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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直接把電話一摔,外套沒穿就跑出辦公室。

刑偵六組的人見組長往外跑,有兩個也跟著他跑過來。

鑑證科在警局大樓的七樓,冰庫則在警局的地下一層。邊西北直接跑到樓下地下室,於南和另外兩位鑑證官正站在冰庫的門口,焦慮地等待著他們到來。

一看到邊西北,於南立刻迎上來:“邊組長,你快去看看吧,真是見了鬼了!”

邊西北皺眉頭。

於南雖然還年輕,二十八九,做鑑證官也有六七個年頭了,像他們這種法醫,平時是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今天居然這樣脫口而出,實在是讓他都忍不住皺眉。

邊西北推開冰庫的門,走進去。

冰庫裡本來就溫度奇低,進門就讓人雞皮疙瘩滿地。再加上這裡面又安靜得出奇,一個接一個的冰櫃裡凍得全都是屍體。一排排地走過去,本就讓人有點不寒而粟,當於南帶著邊西北走到冰著那個被他打死的男人的櫃前時,邊西北還是被震驚了一下。

死人他見多了,當警察足足十年。

死了還被人割掉頭顱的,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死掉的男人,已經被冰凍成青白的顏色,身體四肢僵硬得都像冰塊一樣,只從脖頸處被人齊刷刷的斬斷,露出陰森森的脊椎白骨,和空洞洞的食道氣管。血液已經不會流出來了,凝在斷裂的大血管處,一個硬梆梆的血疙瘩一樣,白紙一樣的面板,棉絮一樣的黃色脂肪,從斷裂的地方光禿禿地暴露著,讓人說不出的作嘔和驚悚。

邊西北瞪著那無頭死屍,適應了三分鐘才開口問:“什麼時候發現沒有了頭的?這冰庫裡除了你們能進來,還有誰能開門?”

“就在十分鐘前才發現被人割了頭的。”於南立刻回答,“昨天我們來拿了他的頭髮取樣,想要保留DNA比對樣本,結果發現他死時頭髮浸了太多血水,所以今天才來取面板樣本。結果才一開櫃,就發現已經沒有了頭顱了。但是昨天還是正常的,孫鑑證官和林鑑證官和我一起開的櫃。”

於南身邊的兩個同事點頭。

“冰庫除了我們四個鑑證官能夠開門外,只有警局譚局長才有開門的密碼卡和鑰匙。”於南補充道,“但是這兩天我們三個人都是為這個案子統一行動,沒有人私自來過冰庫,密碼卡里都會有我們刷卡記錄。”

“那另一個人呢?”邊西北問。

“肖鑑證官在七天前就已經去法國開會了,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於南立刻說。

邊西北皺皺眉,沒有繼續問。

他走到冰櫃旁邊,對著那具沒有頭的屍體繼續看了看。

於南也跟過去。

“你是專家,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切的。”邊西北問。

於南從口袋裡摸出無菌手套,往斷口處輕觸了一下。“這屍體被凍得又硬又僵,幾乎要用電鋸之類的東西才能切開。”

“你別告訴我,這是電據殺人狂才能乾的。”邊西北抬頭,幽了一小默。

於南笑了笑,“當然不是。有一種特製的手術刀,即使是凍得再冰冷的肉,也能一刀切開。”

“什麼手術刀?”

“是由瑞士一家非常出名的手工制刀廠所產的,由一名叫伯尼的老師傅用畢生的經歷打磨成的手術刀。全世界只有三把,那刀頭不過半指長,但刀刃薄如蟬翼,能夠削鐵斷金。其中一把儲存在瑞士刀業博物館,一隻放在美國軍方陸軍總醫院,另外一把在三年前由瑞士大盜從刀廠盜出,至今下落不明。”於南向邊西北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這顆頭是由那個下落不明的手術刀所切割掉的?”邊西北追問。

“理論上來說,是的。”於南點頭。“除了那把刀,我想不出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刀和什麼人,能在我們警局的冰庫裡,不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割掉冰凍屍體的頭顱,還沒有驚動整個警局的警報系統。”

邊西北看一眼這被切斷的無頭屍體,脖子上整齊斷層,森森的白骨都同被切了片的年糕一樣。

“別被誤導。”邊西北冷冷地笑了笑。“如果把想法放在什麼三年前就下落不明的手術刀上,那麼你就中了敵人的引誘計。現在先要做的,不是研究是被什麼刀切掉的,先要做的,是調出冰庫所有監控頭的錄相資料,密碼卡的刷卡記錄,以及警局裡所有出入的人所提的揹包背袋等物。他們不可能切掉了這個人的頭,就可以大搖大擺的拿出警察局去。”

邊西北迴頭,朝著身後跟來的那兩個刑警吩咐道:“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