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傳來,君匪抬起頭,狠狠瞪了笑容莞爾的君沅一眼,偏對方還朝她晃了晃手,親切地打招呼,“下午好啊。”
“好個鬼,你給我下來,聽到沒?”君匪甩了甩溼成一團的頭髮,叉著腰,氣勢洶洶地喊道,“你小子,下不下來?”
“不,”君沅輕挑眉梢,修長的手指拿起水桶裡的荔枝,細緻地剝起起皮來,君匪見此,一張本就比普通人白皙太多的臉頰變得慘白,“難怪,難怪那水凍得她一激靈,敢情他用的是冰鎮荔枝化了的水。”
“小子,你真不下來?”君匪望向優雅地把白嫩嫩的荔枝果肉送到嘴邊的少年,最後一次警告,回答她的,卻是被剝得完完整整的一個荔枝皮,迎面而下,正好砸在她肉肉的塌鼻樑上。
“混蛋。”君匪氣急,也不管系統的提醒,抬起腳,狠狠踹了大樹的樹幹一腳,果不其然,大樹被她這腳震得幾乎要倒下來,電光火石間,一棵圓潤的黑核打進樹幹,這份看似渺小的力道竟又讓大樹重新直立起來。
君沅舔舔嘴角,笑容更加明媚,“小胖師叔,你是想打我嗎?”
“*!”君匪伸出中指朝他一比,忍住了怒意,剛剛又被周扒皮系統扣了五點逼格指數,她哪都不好了。狠狠望了君沅一眼,她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得意吧小子,你等著,老子要讓你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兒。”
身後,一身冰藍首席弟子服的少年掏出錦帕擦了擦手,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困惑:“這小胖怎麼不一樣了,看見荔枝也不眼饞,本來還想給她吃的。”
他砸砸嘴,太甜了,這種東西,也就那小胖子能受得住,君沅放下水桶,飛回了首席弟子殿。這個地方,是玄機門歷代首席弟子入住的地方,只不過到了他這代,把門前灼灼其華的桃花全挖了,種上了橘子樹。
原因嘛,很簡單,桃子太甜了,他更喜歡帶酸的橘子。
入殿內前,君沅先脫了鞋,室內竹質的泛青地板被擦拭得一塵不染,他走至書案前,觸動楠木書架上的機關,踏入了密室。
點燃一盞青燈,四周霎時亮了起來,不大不小的空間,環繞掛著一副副女子的畫像,不知從哪一日起,君沅的夢裡就多了一個女子的音容笑貌,每每他想伸出手觸碰時,又消失不見。
君沅靜靜想著,猶豫片刻後提起毛筆,沾上墨。只是,望著每張畫像上留白的女子五官,他仍舊遲遲無法下筆,擱置一旁,他精緻的眉目染上困惑。。。到底,會是誰呢?
反正,不會是那個小胖子。
夢中女子的身段不盈一握,年紀也似乎極輕,怎麼可能是小胖師叔?如果真是她,他就效仿這玄機門的開山祖師,終生不娶。
“哈欠。。。”許眠打了個噴嚏,望了望殿外,那道明顯的身影遲遲未出現,他不禁訝異,自己那聽話懂事的小徒弟去哪兒了呢?
未過多時,君匪溼漉漉地敲了敲殿門,低著頭甕聲甕氣地請安,“師傅,弟子回來了,先回自己的房間了。”
“回來就好,去吧。”許眠自然看到她一身的狼狽,搖了搖頭,自己唯一收的小徒弟哪都好,就是性子太綿軟了。
他剛這樣想完,就感覺到夜風在臉上吹,啪啪啪地,像是打臉的聲音,只見君匪執著腰間佩劍,冷冷望著他,道,“你誰啊?”
怎的,跟我許師兄長得一模一樣?
“你呢,又是誰?”許眠伸出手指,在女子面前輕晃,“小傻子。”他試探喚道,君匪愣了愣,冷靜下來,可不能先把自己暴露了。
“師傅,徒兒知錯了,君師侄今日就是如此對我,我就想現演一遍讓師傅看看,告知我到底是何意。”君匪臉不紅心不跳地讓君沅背鍋,修仙界奪舍是家常便飯,她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待不下去了。
“原來如此。”許眠壓下心中的懷疑,怎麼可能會是她?他點點頭,柔聲道:“徒兒啊,君沅那小子的意思只怕是。。。想讓你少纏他一點。”
“喔。”君匪失落地應聲。
“罷了,快去換身衣衫。”許眠擺擺手,示意她退下。這些小輩的事情不該由他插手。
君匪恭敬地退出大殿,走向一旁的偏殿,臉上才敢露出驚恐的表情,“媽呀,這不會真是許師兄吧,長的挑不出半點不同。”
【系統,系統?那是我許師兄不?】她問。
【是。】系統不打算瞞她。
【那。。。葉湑呢?】君匪小心翼翼地提及,隱有期待。
【不知。】系統不打算點破,他轉移話題道【宿主,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