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蘿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慢吞吞的戳針,她對這些也是一竅不通,看褚潯陽這個彆扭的手法心裡就是各種的不自在,於是就移開了注意力道,“郡主,那件事您真的就這麼不管了?都交給大夫人全權處理嗎?”
蔣六調查的結果是褚月瑤慫恿了鄭文康要壞了褚月寧的婚事,要給東宮難堪的。
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是因為雷側妃和褚琪暉的事衝昏了頭腦,將東宮視作陷害她母親兄長的仇人了。
“你不是把事情的原委都和大夫人交代清楚了嗎?”褚潯陽漫不經心的道:“後面的事情不用管,讓她去看著辦吧,總不能事無鉅細都要我去跟著折騰,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
主僕兩個正說著,外面就見青藤兩眼放光興致勃勃的提著裙子跑了進來,神秘兮兮道:“郡主,奴婢剛剛聽到一個大訊息?”
“哦?”褚潯陽上來不會給她賣關子的機會,只就漫不經心的應了聲。
“有人說張雲簡的死和安樂郡主有關呢。”青藤撇撇嘴,興致卻是分毫不減,“現在街頭巷尾都傳遍了,鬧的沸沸揚揚的,張家人聽了傳聞,更是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把府門關了,逐個言行拷問當時安樂郡主和張雲簡住的那個院子裡的人。也不知道這傳言是真是假,那張夫人可是把張雲簡當心肝寶貝一樣的寵著護著,要是真被張家人找出證據來,一定會鬧到御前去的,到時候只怕是就又要有的折騰了。”
“什麼真的假的?”褚潯陽聞言不過微微一笑,放下花繃子,隨手從旁邊的盆景上扯了朵花兒下來把玩,“根本就褚靈韻出手殺了張雲簡。”
“啊?”青藤的嘴巴張的老大,對於這樣的邏輯顯然完全無法接受。
褚靈韻是個十分強勢而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了的事,就很難更改。
上輩子她得到了延陵君,日子過的舒心快活,沒有一日出門臉上不掛著甜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裡註定,這輩子雖然被自己橫插一槓子毀了他倆初次邂逅的機緣,還偏偏的叫她再次看上了延陵君。
這樣的思而不得,於她而言本身已經是不可忍受的。
可偏偏,她還得嫁給一個紈絝。
從一開始褚潯陽就料到了事情的走向會是如此,所以一點也不驚訝。
誰讓那張雲簡敢打她的注意,死了也是活該。
這些話,他沒有對兩個丫頭解釋,然而在青藤的心裡對自家主子卻有一種近乎是本能的崇拜,哪怕是她不說原因,於青藤而言,褚潯陽的話也是金科玉律,每一句都不會有假,想著就是唏噓不已暗暗咂舌。
“歷來哪朝哪代的統治者都是以孝義治天下的,子弒父,妻殺夫,這些都是忤逆人倫的大罪,一旦張家人鬧起來,皇上一定沒有辦法坐視不理。安樂郡主心思靈秀是出了名的,她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這樣輕易的就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青蘿看事情的眼光要比青藤長遠的多,對於這一點褚潯陽從來都很滿意。
“她哪裡是想不到,她分明是想的比這些都還要長遠。”褚潯陽笑笑,唇角彎起的弧度帶了莫名諷刺的意味,她的瞳仁顏色幽深,映在窗外斜陽的光輝裡光影灼灼,給人一種不敢逼視的冷豔之感,“張家本來就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上,而且這幾年也明顯的呈現出衰敗之勢,皇上雖然明面上對他們一樣的禮遇和尊重,但實際上,卻早就不把他們當回事了。這一次他們不吵不鬧把這個啞巴虧吞下去也就罷了,如果真鬧起來麼”
褚潯陽說著,眼睛突然眯了眯,那模樣像極了一隻神色慵懶的小狐狸。
“看著吧,如果他們真敢鬧,那麼不出三個月,我保證,在這京城之地,就再不會有定北侯府這個名號了。”褚潯陽道。
沒有定北侯府?
兩個丫頭對望一眼
郡主這話是不是太過危言聳聽了?
這意思就是,皇上就就此擄了定北侯府的爵位?
可在這件事上,張家才是苦主啊。
這樣的本末倒置,難道不會惹人非議嗎?
當今聖上是個鐵血手腕十分有遠見也十分睿智的人,怎麼為了一個褚靈韻做出這樣遭人詬病的事情來?
“郡主這話說的是不是太嚴重了?”綠蘿倒抽一口涼氣,定了定神道。
“陛下當然不會為了褚靈韻去拿他的江山和聲望冒險,可是如果褚靈韻能給他一個契機,他就一定會把握,不過是順帶著除掉這個他已經十分不滿的定北侯府府罷了。至於你擔心的那些事麼”褚潯陽說著就是兀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