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便是。”
延陵君一笑,卻是並不在意的模樣道:“我無所謂,若你喜歡,也無妨,隨便你高興就好!”
褚潯陽張了張嘴,一時竟是無言以對,只是神色意外的看著他平靜如許的眉目。
這個人,對任何事都可以隨時置身事外的這份接受能力的確是叫人歎為觀止。
一個人,總會有自己的喜惡,並且有些情緒是不該能夠輕易化解的,可是延陵君
他就好像是個例外。
自己和他的這幾番接觸下來,褚潯陽似乎還從不曾察覺他對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表現出過激的情緒。整個人完全的圓滑透徹,完全無死角的可以隨時隨地融入任何一種場面當中。
半晌,褚潯陽才訥訥的開口道:“我只是突然發現,褚靈韻她對你好像有種特殊的好感!”
延陵君看了她一眼。
褚潯陽以為他起碼會說一句“我對她不是”之類的話,可是結果卻還是出乎意料。
他只是再度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道:“走吧,我送你出去,再過一會兒午宴就該開始了。”
他說著便要轉身。
褚潯陽抿抿唇,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遲疑了一下忽而上前一步叫住他:“延陵!”
延陵君回眸,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褚潯陽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舉步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仰頭去看他的臉:“明知道我幾次三番的都在故意試探你,你不生氣?”
延陵君笑了笑,抬手拍掉她肩頭的落雪,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姿態,反問道:“你也明知道我是幾次三番故意接近你的,又如何不防?”
褚潯陽被他問住,再度無言以對。
延陵君看著她皺眉的模樣,唇角彎起的弧度就又溫軟幾分。
他就勢再度抬手,指尖壓在她的一道細彎的眉毛上輕輕將她眉頭皺起的地方撫平,一邊才是不徐不緩的慢慢說道:“這世上的許多事,都不是因為不喜歡就可以避開的,而同樣還有一些事,是不問理由,只憑感覺而一定要去做的。”
不喜歡的事,即使做了,也可以隔離在本心之外,而另外一些事,卻是不由人控制,只是遵循著本能便要置身其中的。
褚潯陽神色糾結的回望他,覺得和這人說話真費勁。
延陵君許也是瞧出了她神色之間的掙扎,就又緩緩的笑了笑,道:“你不是一直都不放心我會執意跟你到這裡的理由?”
褚潯陽的呼吸一滯,瞬間警覺起來。
延陵君看著她驟然閃亮如星的眸子,頓時失笑。
他迴轉身去,隨手從身邊梅樹上掐了一朵開的正是時候的花,然後動作細緻的輕輕別在她髮間。
褚潯陽的衣物向來穿的素淨,出門也不習慣佩戴過多的首飾,此時髮間也不過兩支花樣精簡的步搖。
一朵梅花雖小,卻是與她身上紅色的鶴氅相襯,越發將她眉宇間的顏色烘托的更為靈動俏麗幾分。
延陵君眼底的笑容溫柔如水,似是隻要這樣看著她便永遠不會乾涸一般。
他傾身向前,輕嗅了那梅上清雅的香氣。
褚潯陽卻不知道該退還是該讓,一直在等著他方才說到一半的後話,這時候才聽他溫軟醇厚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芯寶,我只是覺得這般和你之間相處的感覺很美好。”
他的語氣很輕,甚至於入耳便會讓人覺得有些飄忽。
褚潯陽的腦中嗡的一下,臉上也是驀然一紅。
她猛地後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男子笑意暈染的眸子。
延陵君的面上似乎也帶了幾分侷促的不安,不過那笑意之間卻是一副坦蕩而期許的神情。
褚潯陽紅著臉,木楞楞和他對峙半天。
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是思緒一飄,又想到了褚靈韻,心裡忐忑跳動的節奏驟然消褪,隱隱的便覺出那麼幾分不舒服。
延陵君見她驟然變臉,就是心裡忽然一驚,茫然中便有些無措了起來。
“芯寶!”他急切的上前一步,下意識的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起了個頭卻赫然發現自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問題的癥結所在,聲音便又卡在喉嚨裡戛然而止。
褚潯陽心中盤桓許久的一句話也是幾乎脫口而出,不過回頭對上他的視線也同樣是覺得無從說起。
質問麼?為什麼質問?又憑什麼質問?
她對他是沒有反感,這一點無可否認,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是恰好遇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