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冒昧打擾,奴才先給二位賠個不是,不過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人命關天,奴才斗膽,請榮少主務必給各面子,能不能即刻隨奴才進宮一趟?”鐵方道,不等他問完就已經隱晦的道出前因後果。
褚潯陽的目光明亮,看過去一眼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鐵方此刻心急如焚,也顧不上敷衍措辭,並且他此行還是有求於人的,於是就直接道:“不瞞定國公主和榮少主,之前二位才出宮不久,陛下和我家殿下就被發現雙雙中毒,宮裡的太醫醫術淺薄,不得已,奴才只能冒昧前來,希望榮少主能進宮走一趟。”
“陛下和二殿下雙雙中毒?怎麼會有這樣離譜的事情?”延陵君沉吟一聲,卻是坐著沒動。
鐵方心裡急的直想冒火,去知道延陵君的遲疑都在情理之中,就掏出了風連晟的拜帖遞過去道:“陛下被人下毒,此事茲事體大,實在不宜聲張,請榮少主不必有顧慮,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想請您走一趟。榮少主——”
鐵方是竭力放低了姿態,言辭語氣都竭盡所能表現的誠懇。
“人命關天,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跟著走一趟吧!”延陵君還抿著唇角沉吟不語,褚潯陽就已經代為說道。
鐵方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延陵君又再想了一下,方才放下查完起身,道:“那好吧!淺綠呢?去取藥箱!”
鐵方終於隱隱的鬆了口氣。
延陵君卻是轉向褚潯陽道:“我今晚應該回不來了,你先睡吧!”
“好!”褚潯陽點點頭。
延陵君於是不再耽擱,一撩袍角,大步跨出了門去。
褚潯陽站在廳中,看著兩人的背影一前一後的消失在夜色中,久久未動。
青蘿捧著換洗的衣物進來,見狀就道:“公主是擔心駙馬此去會有風險嗎?”
“那還不至於。”褚潯陽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轉身先進了臥房。
青蘿直覺的以為她的神色有些古怪,就狐疑的跟了進去道:“公主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褚潯陽沒有馬上回答,擰著眉頭,神色之間是少有的莊重表情,似乎是一直在權衡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她喃喃說道:“我這裡有件事情想要你去辦——”
她們主僕之間,實在是用不著這樣的欲言又止。
“公主有什麼吩咐?”青蘿的心神一斂,不由的緊張起來。
“今晚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們和那人之間搶時間奪先機,風啟的一手破釜沉舟剛剛佔了上風,那人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眼見著分化崇明帝和風啟的計劃失敗,我想——他緊跟著可能會瞬時推舟,調轉矛頭,直取風連晟了,如果這樣的話,他就得要推一個人出來興風作浪——”褚潯陽思忖著慢慢說道。
她的心思清明,思路清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一番話說出來卻是屢次的欲言又止。
青蘿循著她的思路想了想,立刻就茅塞頓開,“公主是說,他會推五皇子出來——”
現在的朝中,本來就是太子風連晟一家獨大了,本來還有個頗得皇帝重視的二皇子風啟,可是現在風啟和崇明帝雙雙中招,其他沒有前科,又能推出來興風作浪的——
就只剩下那個紈絝的五皇子了。
那人的本意是要挑撥崇明帝和風啟,一計不成,現在得了這樣的契機,要對風連晟直接下手——
這絕對是有可能的。
“奴婢這就派人去盯著!”青蘿靈機一動,轉身欲走。
“唉!”褚潯陽卻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青蘿回頭。
褚潯陽卻還是一副眉頭深鎖的糾結模樣,又再考慮了一下,最後卻是突然改了主意,擺擺手道:“算了,隨他們去吧!”
這樣拖泥帶水的,反而不像是她褚潯陽的作風了。
青蘿心裡納悶不已,“如果公主的揣測成真,我們叫人盯著五皇子府,沒準能順藤摸瓜,揪出那個人呢!”
褚潯陽開始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此時聞言,卻像是洩了氣。
“算了!”她低頭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皮,“該做的,君玉都會做,更有甚者,他對那人的真實身份可能早就心裡有數了,既然他不想讓我為此操心,那——”
褚潯陽說著,就是無奈的嘆一口氣,隨後就又無所謂的笑了,“這幾個月就先都由著他吧,省的我這邊有點什麼動靜,他又要緊張。”
說起來,延陵君和她都是一樣的人,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