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不肯就範,風邑雖然覺得遺憾,也只能重新變更已經擬定好的策略了。
他腳下步子走的不徐不緩,那隨從卻還是百思不解的喃喃道:“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二殿下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再出手維護定國公主?”
如果說之前那一次行此事件,他還做的不顯山不露水,幾乎連風邑的眼睛也矇蔽了過去,那麼這一次——
他要維護褚潯陽的意圖,就實在是表現的太過明顯了。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風邑的腳步突然頓住,回頭又往那街口的方向看過去一眼,目光沉了沉,“他的智謀膽量都不輸給君玉,可偏就和君玉一樣,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那個丫頭身上,實在是——”
可惜嗎?
延陵君因為褚潯陽的緣故,最終背棄了他,沒有站在他的陣營裡,他的確是善感遺憾。
可是對風啟——
這人可是崇明帝的親兒子,立場本來就是對立,本來崇明帝的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會很麻煩,但如果他能走和延陵君一樣的路子,把所有的用心都給了褚潯陽的話——
風邑反而是樂見其成的。
“走吧,既然計劃有變,我們也別閒著了,得趕緊回去重新變更一下策略,不能就這麼半途而廢啊!”長出一口氣,風邑飛快的收拾了散亂的思緒,繼續舉步萬千走去,並且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這一番耽擱下來,褚潯陽等人進宮的時候就已經過了二更了,風梁也沒含糊,直接就帶著眾人去了御書房。
彼時那裡燈火通明,崇明帝面色不善的坐在當中的几案後頭,風連晟和陳皇后分別坐在下首,風連晟臉上表情倒是還算鎮定,正在慢條斯理的垂眸品茶,而陳皇后,就那麼坐著,臉上表情也能叫人感覺出幾分狠厲的猙獰。
“宣城公主到!二殿下到!五殿下到!定國公主到!”門口把門的內侍適時地吼了這麼一嗓子。
風連晟正在攏茶的手指微微一滯。
旁邊的陳皇后卻是猛地抬頭朝門口看去,眼中閃過嗜血的冷光來,不由自主的用力抓住了座椅的扶手。
“進來!”崇明帝冷聲說道。
“宣!”令文昌高聲道。
不消片刻,這一行人就從殿外走了進來,相繼給崇明帝行禮打了招呼。
崇明帝臉上沒什麼特殊的表情,只是有些不解的多看了宣城公主一眼,“這麼晚了,姑母怎麼也進宮來了?”
“本宮也不想過來打擾皇帝,但是沒辦法!”宣城公主道,語氣喜怒莫辨的斜睨了一眼風梁。
崇明帝馬上就有些明白了,不悅的橫過去一眼道:“朕叫你去傳老二進宮,你怎麼把宣城姑母也驚動了?”
“父皇恕罪!”風梁剛爬起來,就又趕忙跪下去,請罪道:“兒臣也是情非得已,千不該萬不該,兒臣奉旨去二王府請二哥卻撲了個空,最後在鎮國公府門外的巷子口找到他時,他又剛好和定國公主在一起,這才驚動了姑奶奶!兒臣辦差不利,請父皇責罰!”
風啟和褚潯陽?
風連晟也是頭次聽說,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陳皇后已經迫不及待的冷笑了一聲道:“皇上,這麼看來定國公主和風啟之間的關係可是費用一般的,之前臣妾還納悶,那天事發之時定國公主夫婦也在當場,怎麼就能叫風啟隻手遮天,為所欲為,現在看來——恐怕也不是定國公主二人被他脅迫收買,而是他們三人分明就是狼狽為奸,一起合謀陷害臣妾和永定侯府的!”
前一刻她還擔心崇明帝會因為顧忌褚潯陽的身份而對她的證詞偏聽偏信,不想這兩人竟然直接撞在了她的刀口上。
這個意外收穫,讓陳皇后心中快慰不已。
風啟側目看過去一眼,面無表情的涼涼道:“不知道母后何出此言?兒臣不懂!”
“你不懂?”陳皇后的聲音突然拔高,有一種淒厲尖叫一樣的感覺,她突然站起來,衝到對面站著的幾個內侍面前,拂袖一推,將其中一個內侍手裡端著的托盤掀翻在地,青面獠牙的質問道:“這些東西是今天從你府上送出來的吧?你說這是從刺客身上扒下來的?榮烈又說那些刺客是出自永定侯府的,可分明——那些根本就不是當時的刺客,真正出自永定侯府的那幾個人的屍首,本宮的人已經找到了。什麼刺客事件,都是你自導自演的吧?你殺了永定侯府的人,然後用自己的人冒充,說是刺客,然後東窗事發,唯恐暴露,被我父親當面對質,指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