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雲姬的心裡早就亂成一團,她雖然竭力的想把這當成一個笑話,一笑置之,但是此時此刻,一個微笑的表情於她而言都是力所不及的。
“為什麼是我?”許久之後,她的聲音幾乎是虛脫了的緩慢開口,抬手一摸,額頭上卻是一片冷汗。
“因為你我是舊相識,在這整個的漠北王廷,本宮只願意相信你。”褚潯陽道,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要不要助我拿下王廷?”
要她去對拓跋淮安下手嗎?
就算她肯做,那麼屆時拓跋淮安一死,她孤身陷入漠北王廷之內,王廷的守軍會站在那一邊都不好說,更別提那些族長更會藉機發難,一定不會叫她活命的。
這件事,對她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
可是在褚潯陽面前,又似乎完全沒有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拓跋雲姬冷汗涔涔,只不住的幹吞唾沫,半晌,她卻是苦笑一聲,看向了褚潯陽道:“我不過一介女子——”
“我這不是在逼你!”褚潯陽根本就不給她打同情牌的機會,直接冷言道:“拓跋淮安一旦身亡,其他任何人承襲王位,本宮都會一把火燒了你的草原。這一仗,我勢在必得,要怎麼做,你還可以考慮。”
只衝著拓跋淮安的背叛,他就絕無生路。
而草原的存亡,卻是有的商量的。
褚潯陽撂下話來,聽到左側的林子裡已經又有了隱約的動靜,也就打住了話茬道:“山頭那邊的別院裡,在拓跋淮安死前,我都還可以給你機會。”
這一句說完,之前派出去的四個侍衛已經回來了兩個。
“公主,屬下已經查探過了,那邊的山坡後面的確是埋伏了一些人,人數起碼在二十以上。”其中一個侍衛回稟道。
拓跋雲姬的整個思緒都還掛在褚潯陽方才提過的事情上面,魂不守舍的沒有言語。
朱遠山佯裝看了眼天色,走上前來對褚潯陽小聲提醒道:“小姐,天很晚了,再不回去,老爺該著急了。”
拓跋雲姬聽了他的聲音才勉強提起一點精神,又再看向了褚潯陽。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褚潯陽道,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好——”拓跋雲姬面期望答應了,語氣虛弱不堪。
褚潯陽又和她略一頷首,就轉身帶著自己的侍衛繞了個遠道,往山林的另一邊去了。
拓跋雲姬一直盯著她的背影,她都走的沒影了還一直沒有動作。
不消片刻,另外兩名侍衛也匆匆折返,得到的結論也是一樣。
“公主,看來真的是白虎部落的人居心不良,現在怎麼辦?拿住烏蘭公主回去找他們算賬嗎?”一個侍衛問道。
拓跋淮安不在王廷,她本身就是孤立難支,既然白虎部落有了異心,誰又能保證其他部落就不會想要趁火打劫?
“不!暫時不能打草驚蛇!”拓跋雲姬道,果斷的抬手製止她,“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已經察覺了,如果挑明瞭此事,保不準就要逼的他們狗急跳牆。”
主要是拓跋淮安那邊的情況不明,王廷衛隊裡面的隊員也有部分是從各部落選拔上來的你,拓跋淮安身邊的人——
拓跋雲姬此時都信不過了。
之前她一直沒有多想,這會兒得了褚潯陽的提醒,心裡就幾乎是篤定的覺得她和拓跋淮安一定是同時被人盯上了。
對方一直沒動她,是因為受了拓跋淮安的牽制,而拓跋淮安無恙,則也不乏得益於當初走前交她手裡的王廷。
如果只是她死,拓跋淮安大軍回來,一定要追究。
而如果只是拓跋淮安別刺,她要仗著手裡掌握的王廷軍隊再推另外的拓跋氏子孫上位也是名正言順的,怎麼都輪不到任何一個族長來染指王位。
這麼一想,拓跋雲姬又是一身的冷汗,焦慮道:“他們既然敢對我下手,我怕他們同時也對五哥動手了,這樣不行!你——”
她點了一個侍衛,“你馬上回王廷去找阿木爾,讓他趕緊傳信給五哥,確認五哥的安全,再把今日白虎部落的作為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個準備。”
“是!”那侍衛答應著,縱身分本消失在了林子裡。
拓跋雲姬又再想了想,就又回頭看向了烏蘭所在的方向道:“烏蘭還沒死吧?”
“沒有,她很聰明!”侍衛回道:“需要奴才動手嗎?”
只需要把她按到泥潭裡,最後被查出來也只是個溺亡,與人無尤。
“不!”拓跋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