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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部分

湖面上雨水落下的很急,小船在水面上悄然起伏,一層一層的水波往四下裡盪開,水紋不斷擴散,觸到石橋兩側的河岸,又再輕悠悠的化開,雨聲淅瀝中隱約有婉轉的嚶嚀或是低沉的笑聲交融著被雨水打溼,消散。

桔紅察覺落雨,帶了雨傘匆匆過來,橋上觀望了一圈不見兩人蹤影,就又滿心狐疑的下橋離去。

船艙裡,褚潯陽一直聽著她的腳步聲走遠才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環在延陵君頸後捂住他嘴巴的手臂也跟著鬆懈了下來。

被人打擾,延陵君的怨念都已經寫在了臉上,一面重新擁了她在懷,一面不滿的打趣道:“剛是誰說妾不如偷來著?”

名分這回事,雖然知道遲早跑不掉,可只要是有一日她還沒被冠以他妻子的名分,也總是叫延陵君覺得心裡有一根弦是繃在半空的。

而久而久之,這感覺就昇華成了怨念。

而褚潯陽,本也是定了心要同他共赴白首之約的,這也才會這樣大膽的和他在一起的,只是麼——

少了那一紙文書,她是沒太當回事,但卻不能不忌諱著這天下悠悠眾口。

延陵君這麼一抱怨,褚潯陽就被他噎的滿面通紅,卻是無言以對,心裡一悶,就惡聲惡氣的質問道:“你真就這麼委屈?”

延陵君的喉間溢位愉悅的啞笑,埋首去啄了下她的唇瓣道:“遲早的事,現在我們先不說這個。”

“只是麼——”說話間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動作緩了一瞬,抬頭朝褚潯陽看去。

褚潯陽也是思緒一緩,不由的抬頭對上他的視線。

延陵君沒說話,只是手掌緩緩下移,寬大燥熱的掌心罩在褚潯陽平坦的小腹上方,似落非落的彷彿是在丈量那裡的面積。

褚潯陽被他弄的莫名其妙。

半晌,才聽他沉吟一聲,問道:“京城那邊的事情,年前應該能夠了結吧?”

這個節骨眼上,他就是為了問這個?

褚潯陽僵硬的附和了一句,“怎麼?”

延陵君似乎還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麼,手掌慢慢的落在她的肚皮上揉了揉。

被他這麼一打岔,褚潯陽渙散的思緒倒也逐漸清明瞭不少,正等著他的後話,卻是冷不防的聽他一聲暗啞愉悅的低笑,道:“據說是一般有孕三月以上的就該顯懷了。現在你又死活不肯許我一個名分,你說萬一——我怕到時候別是來不及呢!”

褚潯陽本來雲裡霧裡的沒有追上他思維跳躍的節奏,直聽到最後一句,腦子裡所有的意識突然瞬間被抽空,整個人都懵了。

懷孕生子?

這幾個字對褚潯陽來說卻是一種全新的概念,從來都是想也不曾想的。

且不說她一旦未婚先孕會惹來多大的麻煩,只要想到一個稚嫩的生命可能將要誕生,並且須得要被捧在手心裡撫育長大的時候,她就已經覺得慌亂無措了起來。

這一刻她才後知後覺,兩人之間這樣的舉動是有多冒險。

褚潯陽的身子一僵,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腳並用,就將延陵君踹了開去。

延陵君全無防備,被掀翻在了一邊,整張臉都綠了。

這邊的褚潯陽已經爬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在船艙裡摸索著尋找自己的衣物來穿戴。

延陵君一頭霧水,也顧不得思索,唯恐她要著涼,趕忙扯了那件輕裘過去扶她。

褚潯陽這會兒滿心都在後怕,幾乎是被燙了一樣就錯肩去避他的手。

延陵君一下子抓空,也有幾分惱了,只能從身後強行將她鎖入懷中,皺眉道:“怎麼了這是?”

褚潯陽還掙扎著想要甩開他,煩躁道:“要麼你就先回南華去,反正在正式大婚之前,你都別再近我的身。”

延陵君聽了這話才如夢初醒,頓時就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怎麼也不曾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的,這叫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褚潯陽可不是和他說笑的,一邊說著就又一邊大力的試圖從他懷裡掙脫。

“芯寶,我跟你說笑呢!”延陵君是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將她抱住,就用輕裘將兩人的身體裹在裡面,軟了語氣在她耳後吐氣,誘哄道:“我哪裡是這麼不知道輕重的,事關你和咱們未來孩兒的一輩子的名聲,縱使我再心急,也不會這麼草率的。”

褚潯陽這會兒心煩意亂,卻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的。

延陵君幾乎是焦頭爛額,心裡叫苦不迭的又再安撫道:“回頭我煎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