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他才剛受了內傷,我怕他要吃虧。”褚潯陽緊張的注意著佔據,掙脫不開延陵君的手,就只能心急如焚的仰頭去看他的臉。
“他要和褚琪炎爭議高下,眼下正是需要表現的時候。”延陵君道,卻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模樣,“他要是不去幫忙,回頭才真是要說不清楚的!”
這些刺客,明顯就是方氏夥同的那些前朝密衛。
褚潯陽勉強靜下心來想了想,覺得他們肯定不能對褚琪楓下殺手,這才勉強稍稍定了心神,只仍舊緊張不已的看著。
外面試圖帶走褚潯陽的那名密衛被一眾暗衛圍攻,很快不敵,被當場解決掉了。
暗衛們匆匆闖進來,不由分說就奔過去幫忙。
那些密衛的身手再如何了得,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勉強支撐了幾個回合,雖然砍了幾刀下去,卻也砍到了皇帝被角,後面就逐漸落入了下風。
暗衛們趕到,褚琪楓和褚琪炎相對的就要輕鬆了許多。
李瑞祥在旁神色焦慮的瞧著,這時候才道:“這裡煙塵大,他們既然能悄無聲息的混進來,保不準後面還會有援兵,還是先保護陛下離開吧!”
這幾個密衛雖然都是穿的侍衛服掩人耳目,但皇宮這裡,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皇帝周邊的各種警戒都多加了兩三重,他們既然能夠一路瞞天過海的混進來,十有八九是知曉一些可以秘密通行宮中的暗道的。
皇帝本來就命在旦夕,這裡雙方打鬥中到處塵土飛揚,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動不得,被嗆的又咳不出來,整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
褚琪炎最擔心的當然也是皇帝有事,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頭。
而褚琪楓,哪怕是全不在乎皇帝的生死,可是在人前卻還是要和褚琪炎一較高下,卻博那個孝子賢孫的名頭,於是也不甘示弱的過去,和褚琪炎一左一右的架著皇帝,躲避開那些刺客,貼著牆邊小心的挪出來。
那幾名刺客明顯也是急了,見到皇帝被帶走,幾次想要衝上來攔截,卻奈何被暗衛死死的纏住,完全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帝被扶了出去。
“刀劍無眼,我們也走吧!”延陵君道,用力握了握褚潯陽的手,唇角隱晦的給她遞了一個笑容。
褚潯陽本來所有的心思都系在褚琪楓的安危上頭,這會兒才得空細想,腦中靈光一閃,忽而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延陵君心領神會的又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後便牽著他的手轉身往外走。
這裡打打殺殺的鬧成一片,就是旁邊的偏殿褚琪炎也都不敢安排給皇帝住了,直接就叫傳了輦車,要護送皇帝回後宮。
風連晟這會兒是無心湊熱鬧了,從御書房一出來,就主動告辭道:“即便你們宮裡有變故,本宮在這裡又幫不上忙,就不繼續留在這裡添亂了,晚些時候再來拜見皇帝陛下吧!”
“讓太子殿下受驚了,還請您見諒!”褚琪楓說道,對他拱手一禮。
“只是意外,康郡王言重了。”風連晟言不由衷的敷衍了兩句,然後就匆匆帶了自己的侍衛離開。
褚琪炎和李瑞祥命人將皇帝扶著上了輦車。
這邊延陵君和褚潯陽也從那殿裡走了出來。
延陵君神色淡淡的看了眼褚琪楓,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刺客一起潛進宮來了,南河王世子要伴駕送皇帝陛下回寢宮,康郡王是要留在這裡善後嗎?”
這個時候,除了皇帝的安危,褚琪炎已然是再顧不得其它的任何事了。
褚琪楓的面目清冷,只抿著唇角不置可否。
延陵君根本而就犯不著搭理這裡的事,他會驟然出口詢問,褚琪楓立刻心領神會——
他這並不是真的要問自己的打算,而是在暗示自己留下。
所以呢?也就難怪他會故意不帶金針進宮,說是讓人去太醫院借金針來,實則——
分明就是在給這些刺客製造機會的。
早前褚潯陽雖然有把皇帝中毒一事告訴給褚易安和褚琪楓知道,但是因為李瑞祥的存在太過特殊,這一重關係她卻是不曾道破的。
之前褚琪楓也就隱隱揣測,皇帝身邊可能有內鬼,而直到了今天才敢確定。
只是——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他也都還沒有懷疑到李瑞祥的身上。
褚琪楓並未答話,只就正色看向了褚潯陽道:“我這裡有事要忙,這裡恐怕隨後還要生亂,你自己先回府去吧。”
“哥哥你自己當心。”褚潯陽囑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