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橫豎我也就只有一死,我現在就殺了皇上。”
說話間她就當真是刀鋒往前一送,皇帝頸邊立刻就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鮮血湧出,灑在明黃的龍袍上,分外刺眼。
“本王應你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褚琪楓突然開口,面容冷肅,“你可以走,半日為期,但是你能信守承諾就最好不過,否則的話——不僅僅是你,本王要你漠北一族為我皇陛下償命!”
是拓跋榕瑤逼迫至此,他此時的讓步已經是唯一的辦法,回頭就是連皇帝也無法追究。
聽了這話,拓跋榕瑤才終於鬆了口氣。
霍罡眼見著大勢已去,卻是惱羞成怒,怒喝一聲就瞬間暴起,手中長刀揮舞,凌空就朝拓跋榕瑤劈去。
拓跋榕瑤的膽子本來就不是很大,見狀整個人都軟了。
她的侍衛紛紛迎上去阻攔。
這邊的馬背上,褚潯陽卻是冷冷一笑,突然毫無徵兆的自褚琪楓懷裡滑落,雙腳佔地的同時,一手撈過一個侍衛馬背上的弓箭。
拉弓搭箭,一氣呵成。
霍罡朝著拓跋榕瑤頭頂罩下去的那一刀還沒有逼近,就被這來勢兇猛的一箭直接刺穿了手腕。
巨痛之下,他霍的鬆手。
鋼刀墜落,為了躲避拓跋榕瑤那些侍衛手中直立的長槍,不得已,他也只能凌空翻身落在一旁。
拓跋榕瑤也是怒極,雙腿發軟半跪在車轅上,尖聲道:“給我亂刀砍死!”
他的侍衛不由分說,蜂擁而上。
霍罡的整個腕骨都被冷箭刺穿,劇痛之下神智都被抽空了一瞬。
剛剛滾落在地,隨之而來就是十餘柄鋼刀。
他只能往旁邊翻滾著閃避。
他的那些下屬本來還有人在猶豫要不要和他一起拼一拼,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也都不覺的歇了心思。
有人一咬牙也提了長槍就刺。
有稍微顧念舊情一點的,也只是事不關己的往後避讓,不讓那些殺機凜冽的刀劍殃及池魚,傷到自己。
霍罡在地面上連著滾了幾個圈,待到終於狼狽的捂著傷口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冷汗,鬢髮散亂,渾身都是泥土和草葉子。
拓跋榕瑤的侍衛緊隨而至,再次揮刀。
這會兒他大勢已去,也不再試圖抗衡,只就提了力氣,扭頭就跑。
褚潯陽遠遠的看著,眼底有輕蔑的冷光浮現,這才不徐不緩的開口道:“弓箭手!”
這樣的小人已經不值得她再浪費心力去設計什麼了,早點解決了,大家都是眼前清淨。
隨行的弓箭手們上前一步。
拓跋榕瑤那邊,原本還怔愣原地圍觀的隨從見了這個陣仗都是一陣的膽戰心驚,本能的四下奔逃避讓。
冷箭破空之聲襲擊來。
奔逃中的霍罡就只覺頭皮發麻,那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就像是突然凍住了一樣,本來還算靈活的身形也跟著遲鈍了片刻。
也就是這一瞬間的遲疑,便是叫他成了活靶子。
百餘冷箭從背後貫穿,待到有了知覺的時候他卻已然是分不清身上到底是哪裡痛,只就驀的噴了一口鮮血出來,撲倒在了地上。
拓跋榕瑤眼見著褚潯陽是動了真格的了,心中忌憚,唯恐對方還會衝著她來,於是近乎是帶了一種刻意討好一樣的心理,她立時就是大聲命令道:“還等什麼?殺了他!”
不等褚潯陽這邊的弓箭手第二輪弓箭射出,拓跋榕瑤的侍衛已經一擁而上,手中長槍鋼刀凌亂的揮下。
霍罡倒在血泊裡,根本就連閃避的餘地也無。
其實那些箭傷已經多處穿透內臟,足以要了他的命了,但是因為前後兩撥攻擊來的太過密集,還是清楚讓他感覺到隨後鋼刀落下血肉分離時候更可怕的痛楚。
待到最後,那草叢中掩埋的已經完全看不出是一個人的身形。
血水浸透,卻是可以期待,來年這一方的草木倒是可能會更加繁茂一些。
那些漠北人下手殘忍。
其實這種場面在真正的戰場上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是九城兵馬司的人和宮裡出來的御林軍又幾時經歷過這樣血腥震撼的場面?
有些入伍時間不長的新兵甚至於忍不住掐著喉嚨乾嘔了起來。
褚易簡本是不為所動,但是側目瞧一眼褚琪楓和褚潯陽兄妹面上那種不動如山的表情,眉頭卻是忍不住的皺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