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奈何褚潯陽沒事人似的,只就目不斜視的往裡走,幾個丫頭也只能按耐不動。
褚月歆跟在後面,落後了一小段距離,也是假裝什麼感覺不到,微垂了眼眸快步往前走。
待到兩人換乘了軟轎,往前走了一段,終於離了那些光怪陸離的視線,青藤才滿腹怨氣的掀開轎簾一角,對褚潯陽抱怨道:“郡主,都是南華的六皇子在暗中作祟,散播了流言出去,把那天晚上您和南華太子同行的事情大肆渲染,這幾天你沒出門,是不知道,外面現在鬧的盡人皆知,南華太子上書求娶您的訊息被傳的沸沸揚揚。”
所謂的三人成虎,這外面的風聲鬧的越大,將來為了保全皇室的顏面,保不準皇帝就會順水推舟。
提及此事,桔紅和淺綠的臉色也都明顯的陰沉下來。
“不管你們的事,你們就當不知道也就是了!”褚潯陽道,去是一副完全無動於衷的表情,只就靠在轎子裡閉目養神。
幾個丫頭見她這樣,也著實是無計可施,只能悻悻的住了嘴。
為了方便晚上賞月,這天的宴會直接就擺在御花園裡。
到了地方,褚潯陽和褚月歆先後下了轎子,就心照不宣的分道揚鑣,各走一路。
這會兒離著開宴的時辰還早,花園裡三三兩兩的命婦小姐們聚在一處說笑。
見到褚潯陽和褚月歆的轎子到了,馬上又有不少人側目看過來,被眾多居心不良的視線洗禮,幾個丫頭又都忍不住的黑了臉。
褚潯陽並沒有往人群裡去,而是拐了個彎,進了旁邊的花園。
這邊本來就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幾位閨秀就迎著褚月歆來了,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打趣詢問著訊息。
“之前就聽說南華太子多次登門拜訪咱們太子殿下,該不會那時候就是衝著潯陽郡主去的吧?”禮部侍郎家裡的孔小姐掩著帕子問道,語氣裡一半是打趣,另一半又有些難掩的酸味兒。
雖說誰都不想背井離鄉的遠嫁,但是嫁了一國太子,那意義卻是完全不同的。
“我看八成就是了。”另一位李小姐湊上來,也跟著附和,意味深長的看了褚月歆一眼道:“要不都說是潯陽郡主有福氣呢,待字閨中的時候得咱們太子殿下的歡心寵愛,連婚事都不同凡響,一旦此事促成,日後她又是一飛沖天,那不就是一國之母嗎?”
“誰說不是麼!”孔小姐介面道,說著就是眼珠子一轉,上前拽了褚月歆袖子,四下裡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二郡主,之前不是還有人說潯陽郡主和延陵大人情投意合嗎?怎麼現在又要和南華太子議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褚月歆皺著眉頭,神情不悅的小聲道:“各位小姐慎言,此事我父親並不曾親口承認,那便就都是謠傳,你們這樣敗壞潯陽的名聲,若是傳到我父親的耳朵裡可就不好了。”
她的語氣不嚴厲,神色之間也全無氣勢。
幾位小姐對她也就是看著一個身份,所以才客氣幾分,倒是誰也沒把她的勸誡當回事,只是聽她提及褚易安,心裡卻是不敢大意,再看她這一副軟弱無能的模樣,也都覺得索然無味,紛紛散了開去。
待到這些人散去了,她身邊跟著大丫鬟如水才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現在外面傳成那樣,到時候就算是皇上和太子殿下想要彈壓都未必壓得住,方才幾位小姐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潯陽郡主真的遠嫁了——就算她在那邊的位份再高又怎樣?咱們府裡,就只有郡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了!”
褚月歆身邊原來的丫鬟因為撞破慶妃的醜事被處死了,這如水是最近才提上來的,為了討好主子,也算是不遺餘力了。
褚月歆的心裡對褚潯陽早就頗多微詞,倒也沒有斥責她,聞言卻也不過冷嗤了一聲,道:“不管她要嫁給誰,遲早都是要出府的,本宮去和她爭個什麼勁兒?”
如水一直都知道她對褚潯陽不滿,卻沒有想到她對這件事居然這樣的不上心,正在詫異的時候,一面又是一陣香風襲來。
褚月歆趕忙收攝心神,抬頭,卻見盛裝打扮的鄭嫣在婢女的攙扶下施施然走了過來。
鄭鐸因為帶兵平定長順藩而受了皇帝嘉獎,鄭家也跟著很是風光了一陣,所以鄭嫣也大有跟著水漲船高之勢,臉上神采飛揚。
“郡主吉祥!”鄭嫣走過來屈膝行禮,神態之間倒是十分熱情的。
“鄭小姐!”褚月歆溫柔一笑,和她頷首致意。
鄭嫣四下裡看了看,就道:“郡主也是一個人嗎?正好我也是一個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