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跟你一起用了,琪楓應該會回來,你跟他一起用吧!”
“嗯!”褚潯陽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就不由的擺正了神色道:“對了父親,這段時間,為免節外生枝,幾位夫人和二姐他們都還住在這裡,既然父親回來,那他們——是不是也該遷入後宮安置了?”
褚易安聞言,臉上表情突然莫名一滯。
褚潯陽的腦中閃過一絲困惑,只是看著他。
褚易安沉默片刻才道:“不用麻煩了,北疆和漠北既然已經事發,這件事也要速戰速決,就讓他們先留在府裡吧,省的搬來搬去的麻煩。”
褚潯陽一愣,反應了一下才驟然明白過來,詫異的瞪大了眼睛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不叫大夫人他們等人遷入宮中?
那就是說他自己也並沒有入住宮中的打算?
之前他刻意避開了褚沛的葬禮,拒不回京接受帝王的加冕儀式,雖然那個時候褚潯陽的心裡就有些準備了,但是此刻聽他當面說出來,還是大為震驚。
“父親,這不可以的!”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褚潯陽連忙上前一步,握了褚易安的手道:“哥哥他的閱歷有限,這段時間那些朝臣的反應父親你也都看到了,何況如今父親你也正值壯年,如果就這麼樣的話——”
“芯寶,這件事就不要多說了。”褚易安卻是抬手打斷她的話,“事情我之前都已經和琪楓交代好了,這裡的爛攤子,近期我會一起全部解決掉。至於那些朝臣,慢慢壓服調整就是,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可是——”褚潯陽還是覺得不妥。
之前她和褚琪楓一意孤行的奪權,這本身就是對褚易安這個父親的不尊重,不管褚易安本身有沒有意這個皇位,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這一刻,真要逼他走到這一步嗎?
“父親,之前我和哥哥的做法的確是急進了一些,但也是因為情勢所迫,現在——”心中煩亂,褚潯陽就也有些語無倫次。
“跟你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褚易安道。
褚潯陽的心中越發困惑,皺眉看著他道:“難道——還是因為金煌長公主?王朝更替,這本就是人為控制不了的,父親你不是說你都已經放下嗎?”
“我說放下了是一回事,這又是另一件事了。”褚易安的眸光一閃,幽深的瞳孔之中突然又有一抹痛色閃現。
他的目光落在視窗,那裡一支白梅斜逸而出,落在太陽的光輝下,開的正盛。
他的視線定格於風中搖曳的花枝上,半晌,才是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我是放下了那段感情過往,可是卻忘不了當年發生過的事。這張龍椅,染了她的血,即便她說,那只是她為人子女的責任,可是我於我——”
褚易安的話只到一半,然後下一刻,他便是一寸一寸垂眸下去,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目光落在手掌的紋咯裡,靜默許久,最後卻又毫無徵兆的突然收緊了拳頭,將手垂了下去。
“父親——”褚潯陽看著他臉上突然又再度冷硬下來的輪廓,小聲的喚道。
“你先去吧!”褚易安道,看她一眼。
讓他去回憶那段往事,本來就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而又再一天之內幾次的舊事重提,褚潯陽看的出來他的疲憊和隱忍,雖然還憋了滿肚子的話沒說,也只是順從的點頭,先行退了出去。
曾奇守在門外,送走了她,就又轉身進來,看到褚易安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就走過去道:“主上,小公主的婚事,真就這麼定下來了嗎?”
“既然也是她自己的選擇,那便就這樣吧!”褚易安道,隱隱嘆了口氣,“芯寶嫁的遠了,對她,對琪楓來說都是件好事。”
他是過來人,以前的時候因為沒有過多的關注,所以就不曾多想,可是這段時間之內變故連連,褚琪楓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出於何種心情,他——
都能夠感同身受。
提及此事,曾奇也是憂慮的一籌莫展。
只是從褚易安那裡他就能知道,情之為物,是半點也不由人的。
“方才宮裡傳來訊息,小殿下已經去了驛館,接見南華使臣了,讓送了信回來,說可能要晚點時間才能回府。”曾奇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兒女,我卻還是眼睜睜看著琪楓走上了和我一樣的老路,一輩子的思而不得嗎?”褚易安的眉心緊蹙,終還是忍不住苦澀的一聲嘆息,“他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那些話,他是永遠都不可能說出來的,但也或許——這也是個一輩子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