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口氣。
這麼想來,好像是真的有這種可能。
畢竟如果真的是有人要行刺褚琪楓,就不該是用這樣拙劣的法子,反而藉機生事,挑撥兩國之間關係的解釋更為合理一些。
蔣六又再兀自想了很久,突然就心有餘悸的後怕了起來,感慨道:“好在是方才殿下您當機立斷,直接把事情壓下去了,要不然——事情一觸即發,就真要落入別人的圈套了。”
褚琪楓不語,只是神情冷靜的在兀自想事情。
蔣六的心裡卻還是迷霧重重,忍不住的又再遲疑開口道:“可是——這事情會是誰做的?南河王世子嗎?”
褚琪楓側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臉上表情卻是凝重的叫人心驚。
“殿下?”蔣六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褚琪楓的唇角彎了彎,收回視線看向遠處天邊緩緩沉落的夕陽,長出一口氣道:“不管是誰做的,我只怕是——事情到了這裡,還不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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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這邊,目送褚琪楓一行拐過街角,葛翔也就帶人回了驛館裡面,一邊走,一邊吩咐道:“馬上把所有的人手全部盤點清查一遍,但凡是稍有可疑的,就都暫且扣起來。寧可錯殺三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這個時候,已經怪不得他要小題大做了,不僅是事關兩國邦交,更是關係到他們這一行人的深思存亡問題。
也好在是褚琪楓的頭腦冷靜,心也夠寬,若是換成其他一個稍微脾氣大點兒的人,只怕就算明知道此事和他們無關,也要先將他們全部收監審訊了。
只要想到方才那一幕,葛翔也還是忍不住心裡發冷。
“是,大人!”那主簿更是心有餘悸,答應著就趕緊去辦。
葛翔直接回了後院自己的住處,遣散了其他人,只留了貼身的侍從服侍著寫摺子。
侍從給他研好了墨,他展開摺子,提了筆,卻又再落筆的那一瞬間突然頓住。
“老爺,怎麼了?”那侍從問道:“此時事關重大,事不宜遲,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向陛下陳情說明的。”
“我知道。”葛翔道,思忖著,還是眉頭深鎖的嘆了口氣,“我只是不知道如何下筆?”
那隨從跟了他將近二十年,又跟著他在衙門做事,對他的脾氣心思都清楚,也是一籌莫展道:“您是怕此事幕後的人——”
“唉!”葛翔嘆一口氣,乾脆就擱了筆,煩躁的在屋子裡來回轉圈,“雖然是陛下降旨要和西越聯姻的,但是滿朝上下誰人不知,他本身是並不贊成這門婚事的。今天這紅梅若是受了別人指使還好,萬一——”
如果是崇明帝的作為的話,那麼他的這封摺子就怎麼寫都是個錯了,反而如果褚琪楓能夠當場發難才的皆大歡喜。
“當是不會吧,陛下貴為一國之君,這點雅量還是有的。”那隨從道,雖然自己心裡也沒有底氣,卻還是不得不這麼寬慰。
“這麼一比較,我倒寧肯是太子皇后或是哪一位皇子的私心了。”葛翔煩躁說道。
“老爺,卑職說句不中聽的,現在這事兒不管是誰做的,您人在這裡,都只能一味的裝糊塗了,摺子就只管按照西越太子方才的意思寫了就好,至於事態要如何發展——”那隨從莊重了神色,滿面憂慮的看著他,“老爺你現在人在西越這裡,這事兒必須得要按照西越太子的意思處理了,他日您才能安然回朝啊。”
不管是誰的黑手,也不管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攪黃了這場聯姻,還是野心勃勃,根本就是為了挑撥兩國再起干戈,只從葛翔本人的立場來講——
必須保住了兩國關係,這一次他才可以全身而退。
否則一旦逼著雙方翻臉,那麼首當其衝,他就是第一個炮灰。
“嗯!”這點道理,他自己自然也是明白的,當即就不再猶豫,開始奮筆疾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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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事件雖然褚琪楓沒有追究,但也畢竟不是件小事,很快訊息也就傳開了。
褚琪炎聽了李林帶回來的訊息,臉色突然古怪的變了變,隨後卻是沉默了下來,並沒有表態。
“那婢女是跟著南華的使團隊伍從大鄆城來的,世子覺得,會是南華皇帝的暗手嗎?”李林問道。
他如今是把褚潯陽和褚琪楓那些人全都給恨上了,只要聽到對方倒黴,那眼神裡都是光彩,時時刻刻都透著戾氣和興奮。
褚琪炎坐在桌上,手裡把玩著一個茶杯,卻似乎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只就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