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葛翔驚呼一聲,聲音都有點拔高脫線。
如果只是他們西越人的內部矛盾還好,現在要真證明是跟隨他從南華來的婢女要行刺西越太子?
那這事情的後果就嚴重了。
“這不可能!”定了定神,葛翔連忙說道,言辭懇切的衝著褚琪楓拱手一揖,“殿下,下官此次奉皇命出使西越的目的您是知道的,就是為了結兩國秦晉之好。我皇陛下和下官都是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一心想要化干戈為玉帛。此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啊!”
褚琪楓聽了那侍衛的稟報,臉上表情也還是一如初始時候的冷淡,也沒跟他動怒,只心平氣和的聽著他說。
待到葛翔說完,他才衝門外一抬下巴道:“有證人嗎?帶進來問話!”
“是!”那侍衛應道,側身衝門外一招手。
緊跟著一個穿著南華官府的主簿滿面急色的走進來,直接跪在了兩人面前,苦著臉道:“大人,方才自戕的婢女叫紅梅,的確是咱們從南華帶過來的人。只是這個丫頭一向都老實本分,想來也是奇怪,不知道她怎會突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在西越都城的驛館裡,當眾刺殺西越的一國儲君?
且不說這件事的失態嚴重起來會在兩國之間引發怎樣的轟動和後果,只就他們這一次過來的使團——
怕是一個也不能夠全身而退吧?
前後不過片刻功夫,那位負責人員管轄的主簿背上衣物就已經被汗水浸透。
葛翔也是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卻唯獨褚琪楓,一直都冷靜自持的聽著。
蔣六瞧著他的表情,心領神會,就又繼續回稟道:“那個婢子住的地方也搜查過了,房間很乾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婢女,而且還是南華人,如果只是出於個人的意志,她是完全沒理由要刺殺褚琪楓的。
“太子殿下——”葛翔自然也知道這事兒蹊蹺,只不過這人是跟著他來的,他就難辭其咎,急切的還想要說什麼。
“尚書大人,稍安勿躁。”褚琪楓卻沒叫他說下去,只果斷的抬手打斷他的話,“尚書大人和貴國皇帝陛下的誠意,本宮從不懷疑,此番勘察,就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畢竟驛館之內出現事故,茲事體大。好在這一次,有驚無險,如果不能撤查清楚,回頭再要威脅到尚書大人的安全,本宮就責無旁貸了。”
他的面色並不友善,但是就這番話聽來,卻是真的全無怪罪苛責之意的。
葛翔雖然心裡還是著急,但也多少是能放心下來一些,連連點頭,“是!太子殿下明朝秋毫,多謝殿下體諒。”
褚琪楓不再言語,只一撩袍角,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等著。
葛翔也不好多說什麼,冷汗涔涔的也跟著坐下來。
侍衛去了離這裡最近的一位黃太醫的府上,只小半個時辰不到就把人給帶了來。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黃太醫滿頭大汗的進門行禮。
“免了。”褚琪楓道,側目對蔣六使了個眼色,“本宮這裡有把匕首,你給驗驗,上面的,是什麼毒。”
“是!”黃太醫領命爬起來。
蔣六把收著的匕首拿出來,引他到旁邊的一張桌子旁邊。
黃太醫用到了半杯水,又溶了一點匕首表面的毒藥進去,仔細的查驗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是神情凝重的回稟道:“殿下,這匕首上面塗抹的可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並且還摻雜了分量不輕的麻藥在裡頭,但凡蹭上一丁點兒,怕是神仙也難救啊。”
葛翔聞言,本來已經逐漸平復的心情瞬間又緊張起來,搶先問道:“這毒藥的出處,能查的到嗎?”
“這種毒,毒性雖然烈,但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一般通曉醫理的大夫都能配出來,要查來歷——無異於大海撈針,怕是——也不容易。”黃太醫遺憾的搖頭。
蔣六想了想,試著道:“那婢女的房中也沒有搜出剩餘的毒藥之類,想必這把匕首是她早就準備好了帶在身上的吧?”
如果這啐了毒的匕首是她早有準備,提前就準備好,然後從千里迢迢從南華帶過的來,那其中緣由,似乎——
是又又得推敲了。
因為這樣一來,反而可以證明她是早有蓄謀。
或者揣測的更深一層,甚至可以說她是受人指使,根本從一開始就是有所圖謀,居心不良。
並且——
指使她的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