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側身避讓的時候,那人一劍刺空,卻是突然反手將手中長劍,連帶著另一隻手的劍鞘一起回手往後面還呆愣愣站在那裡的南華六皇子等人襲去。
長劍在空中打著旋兒,挽起一朵刺眼的劍花。
那些人雖然都自認為伸手不凡,但卻被這人指東打西的舉動迷惑,因為她直追著褚潯陽去了,他們反而沒了防備。
這一刻劍鋒迴旋,幾個人就讓就木頭樁子似的,剩下的四名死士,其中三個又被那飛旋過去的長劍抹了脖兒。
最後一個躲避及時,卻忘了身後的風險,直摔在了身後的釘子陣裡,也是瞬間沒了氣息。
頃刻之間也唯獨南華六皇子留了一命,被那劍鞘擊中後腦,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前後也不過只是瞬間的功夫,這巷子裡裡面就湮沒了人生。
褚潯陽的心中都姑且還來不及驚訝,在地上滾了一圈起來的時候就是喉頭一緊,被等在那裡的黑衣人一把卡住了喉嚨。
來人,是方氏。
即使換了夜行衣又蒙了面,褚潯陽也還是一眼將她分辨來的出來。
方氏似乎根本就沒想跟她廢話,手指往她喉間一壓就果斷的要發力。
然則千鈞一髮,忽而聽得有人冷肅的聲音響起,“動手之前,你最好想想清楚楚!”
聲音很穩,卻很突然。
方氏手下動作一頓。
褚潯陽亦是下意思的循聲望去,卻見巷子裡,那釘子陣的另一頭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個身著黑色寬袍身材頎長的男人。
這人的身形,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方氏和褚潯陽都是一眼認出來了——
就是褚潯陽去楚州的前一晚,毒殺皇帝的密衛又帶走了適容的那個男人。
隔著一片殺機盡顯的釘子陣,那人寬大的黑袍在風中飛舞出詭異的弧度來。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並沒有破陣而過的打算,黑色的紗笠後頭窺測不到具體的目光和表情,出口的聲音卻帶著淺淺的譏誚,凜冽無比,“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必叫你悔不當初!”
方氏的手指彎曲,以一個殘忍而冷厲的姿勢壓在褚潯陽頸邊,微微泛白的指甲在夜色中竟是如同飲血的鋼刀,透出森寒的冷意來。
褚潯陽面無表情,任由這兩人對峙。
方氏黑巾蒙面,也看不到臉上表情,只是一雙眼睛毫無溫度的盯著對面那人,冷冷道:“就憑你?”
說話間她的目光銳利一掃,便是冷笑,“你大可以試試看!”
從上回的交鋒上看,這人根本就不會武功。
而方才她這一瞥也是確定了適容不在附近。
就憑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也敢在她的面前口出狂言?
可是他這樣信誓旦旦毫不摻假的語氣卻也是叫方氏心裡大了突兒,本來已經要扣下去的手指突然停滯了那麼一瞬。
對面那人不動不語,黑紗後面也看不到表情。
方氏沒有等到他的後話,也已然沒了耐性再耗下去,指尖發力就往下壓了過去。
褚潯陽只覺得喉頭一緊,下意識的皺眉。
對面那人撂下狂言之後卻是還是沒有任何準備出手打算,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聲音又起。
“我現在是動不得你,可是來日方長,褚琪楓呢?”那人的聲音亦是森冷而不帶任何的溫度。
這一句話出口,不只是方氏——
就連褚潯陽也是心裡一涼,全身的神經都不由的緊繃起來。
方氏已經隱隱刺透褚潯陽頸邊面板的手指突然頓住,眼中迸射出濃烈憤恨的殺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兩個字:“你敢!”
一字一頓,放佛是在這唇齒嗡合間就將對面那人嚼碎了吞嚥下去。
那人不過冷嗤一聲,負手稍稍往旁邊側過頭去。
他這話說的狂妄,但是信誓旦旦,帶著叫人不容忽視的力度。
方氏遙遙看著他,除了那一身寬大的黑色衣袍,卻是再難從這人身上看到哪怕是一絲一毫額外的情緒和破綻。
但是不可否認——
提及褚琪楓,卻是直擊在了她的軟肋上。
方氏的目光冷凝,遲疑著,卻是再不敢妄動。
他暗暗的將那人打量了許久,最後卻是突然沉聲問道:“你是誰?”
那人卻不理她,仍是保持一個不變的姿勢,語氣冷厲且乾脆的說道:“我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可是今天你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