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間,有明黃的袍角晃動,十分的惹眼。
“是兩位殿下呢!”榮懷萱的眼睛一亮,脫口道。
而這邊正走過來的風煦比她的眼光更為毒辣,只一眼就覺得前面拐角處站著的女子甚為眼熟。
“你是——”風煦的心頭微微一動,不由的上前一步,然後緊跟著就是腦中靈光一閃,眼中立刻就迸射出駭然的戾氣,怒聲喝道:“褚潯陽!”
他對褚潯陽,可謂是仇人見面,自是眼睛都紅了。
這氣拔山河的一聲怒吼,倒是把亭子裡的榮懷萱和繁昌公主嚇了一跳。
兩人齊刷刷的起身看過去。
褚潯陽也跟著不動聲色的轉身,卻見太子風連晟和六皇子風邑分別帶了自己的親隨就站在後面不遠處的小路上。
風煦一見到他,頓時就火冒三丈的想要衝上來,“你——”
“哎!”風連晟卻是極有顏色的,趕忙一步上前將風煦攔下,然後衝著褚潯陽微笑著一揚眉道:“這不是潯陽公主身邊的青藤姑娘嗎?沒想到千里之外,還能在這裡偶遇,真是巧的很!”
褚潯陽會隨延陵君出現在這裡,這事件本身就有蹊蹺,只是卻不是他深究的時候。
說話間,風連晟雖然端著一副尊貴又傲慢的儲君氣度,面上表情卻還貴稱得上和氣,一面暗暗的給風煦使了個眼色。
風煦到底也不是蠢人,立刻就反應過來,褚潯陽這身份畢竟特殊,他要敢於當眾挑起事端,後面只要褚潯陽一發狠把真實身份抖露出來——
現在西越朝中可是褚琪楓當家,只怕連皇帝都得將她供著哄著,那便更沒有辦法同她算賬了。
不得已,風煦就只能強壓下滿心的火氣,咬牙咬的腮幫子都在隱隱發抖。
“見過太子殿下和六皇子殿下!”榮懷萱和繁昌公主已經先後自那亭子裡走了出來,和二人打招呼。
“太子哥哥,六哥哥!”繁昌公主屈膝福了一禮,舉止溫和得體,但是卻於無形之中拿眼角的餘光悄悄打量了旁邊的褚潯陽一眼。
她的行為舉止都極為得體有小心,若是換做別人,可能也就不會在意了,可褚潯陽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了。
於是心裡就更對這個溫和有柔順的繁昌公主多了幾分注意。
繁昌公主並無所察,只對風連晟兩人道:“兩位哥哥怎麼一道兒來了?是來給姑母請安的嗎?”
“是啊!”風連晟道,似是不甚在意的將目光從褚潯陽的面上掃過,然後才道:“聽說榮大公子回京了,這幾天事忙,都不得機會相見,今兒個剛好是得了父皇的差遣,跟著老六去他的新府邸瞧瞧可是還有需要添置的,路過這裡,就乾脆過來給姑母打個招呼了。”
說話間,他又深深的看了褚潯陽一眼,道:“不過好像不湊巧,榮大公子不在家呢!”
“是啊!我大哥才剛回京,最近應酬多,我也就統共是在祖母那裡見過他一回呢!”榮壞萱道,長吁短嘆的埋頭去整理自己的裙襬。
宣城公主是長輩,延陵君回來之後也就只是頭一天去拜見過,算是全了禮數。
榮壞萱只一心的想要對外宣揚延陵君的不是,渾然不覺旁邊繁昌公主的眉頭隱約皺了一下。
看著她二人方才的模樣,關係似乎該是不錯的。
褚潯陽正為繁昌公主的這點意外之舉詫異,旁邊一直死盯著褚潯陽不放的風煦卻是突然眸光一閃,冷然笑道:“今天我才聽父皇說,近日便頒旨下來,給繁昌你們把事情定下來,他娶妻生子之後,榮烈他肯定是不能再離京了,這個時候多些應酬,結交一些人也是應該的。”
這件事,目前為止還只是皇室之間的秘密。
繁昌公主聞言,臉上頓時就飛紅了一片,羞赧的垂下頭去。、
風煦目光挑釁的看著褚潯陽。
褚潯陽是頭次聽到這麼回事,心中的確是十分詫異,再看繁昌公主的反應也就知道這不可能是風煦單方面杜撰出來的訊息了。
只是明知道這人是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也不能叫對方得逞。
“對了,說起來六殿下大婚的日子好像是近了。”褚潯陽沉吟了一聲,忽而抬頭看向了風煦,笑吟吟道:“起初我來這裡的時候不得訊息,我家公主也險些忘了同您也是舊相識,這樣大喜的日子——奴婢若是替公主為您準備一份賀禮的話——”
褚潯陽說著,刻意一頓。
風煦哪裡有不明白她的言下之意的——
這個死丫頭,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