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就要衝破喉嚨喊出來,卻見褚易簡的手一抬。
他心裡一驚,便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褚易簡看著,鄙夷的笑了笑,既然往車裡一坐,冷聲命令道:“走!”
“去追!”有侍衛立刻大聲道。
卻又聽那車裡褚易簡的聲音傳來,“有人敢追,就給我點火藥,死多少,都算我的!”
經過今天這件事,他是註定回不來頭了,所以他這話絕對不是威脅,而是——
手上多幾條性命與他而言全無半點差別。
侍衛們立刻就畏縮了起來,踟躕不前。
褚琪楓走過去,對皇帝拱手一禮道:“陛下,要追嗎?”
皇帝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那輛馬車,卻是許久沒有說話。
褚琪楓也不再催,只在旁邊等著。
許久之後,皇帝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唇角突然牽起一抹陰冷的笑容來。
他收回目光,轉身踉蹌著往御花園的方向走,一邊道:“這裡你善後吧,追人的事,朕會吩咐其他人去辦!”
其他人?他的暗衛?
褚琪楓心裡諷刺一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皇帝的身體不行,走起路來佝僂而蹣跚。
褚琪楓站在背後看著,眼中原本就清冷淡漠的神采更是逐漸冷凝,最後就帶了鋒利的刀鋒。
再怎麼說褚易安都是為了救他而中毒受傷的,可是除了起初那一刻的震怒之外,他居然再就一句也沒有問過。
沒有過問他的傷勢,也沒有在意他生死!
所以呢?哪怕是他所有的兒子都在面前死掉,他會憤怒,也只是因為褚易簡讓他丟了臉對吧?而和其他的任何事都沒有關係!
這個人——
不,還是褚易簡說得對,這樣人已經不配為人,禽獸不如!
從皇帝的北影上收回了視線,褚琪楓就又走過去褚易安的身邊,詢問道:“父親怎樣了?是得要馬上去找延陵君過來解毒嗎?”
“再撐三個時辰不會有事。”陳賡年道,四下裡看了眼這裡狼藉一片的場面道:“還是先找間偏殿把殿下安置下來,我雖解不了他身上的毒,好歹熬副藥給他喝了也能有點作用。”
“嗯!”褚琪楓點頭,就近指了一處臨近的偏殿,讓陸元親自帶人把褚易安移過去。
安置好了褚易安出來,褚琪楓就又回了皇帝寢殿這裡來收拾殘局。
“郡王爺,這睿王妃如何安置?”朱遠山問道。
“也找間偏殿安置了,要怎麼處置,都等陛下來決定吧!”褚琪楓道,安排了人手滅火,清理這的廢墟。
朱遠山應聲去了,蔣六卻是十分困惑,忍不住道:“殿下,您不覺得那常寧郡主所為實在是太奇怪了嗎?簡小王爺明明是在維護她,為她鋪路,最後她那分明就是多此一舉,這樣一來,皇上一定會讓暗衛下殺手的,她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褚昕芮是個難得的聰明人,如是別的女人說是被這場面嚇到還能解釋,可是她?
褚琪楓冷嗤一聲,“是啊,她這的確是多此一舉了!”
救下了皇帝,對她有害無利。
就皇帝那心胸,是絕對不會善待她們母女的。
可是她卻冒險將皇帝從褚易簡手中搶了出來。
“本來我還想著這次可以借褚易簡的手了掉這一樁心事了,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簣。”褚琪楓道,語氣中不無遺憾。
褚易安就算也存了萬不得已逼皇帝退位的心,但卻顧念著對方是他的父親,而從來就沒存要將對方置之死地的心。
他雖然不在乎皇帝的性命是折在誰手上的,可卻要顧念著褚易安,也不能明著對皇帝下手。
這一次機會,千載難逢。
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
褚易安之所以會受傷,並非就是躲不過那支冷箭,而是他有心所為。
皇帝如今的這個樣子,所有人的性命都隨時要受到他的威脅,褚易安這是終於下定決心了,索性就乾脆用了這麼一種極端的方式,放開這些事情不管。
“我和潯陽的心思,父親都知道,他這是給我們機會呢,只可惜——”褚琪楓道,想著就兀自苦澀的搖頭。
蔣六也不好說什麼,只就跟著他幫忙指揮侍衛滅火。
這邊正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就見朱遠山去而復返,神情之間很有幾分慌亂的直奔了過來。
褚琪楓下意識的警覺,一抬眉毛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