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就只說到一半,臉色就不覺的沉了下來。
“怎麼會?”兩個丫頭也是面面相覷,“王爺的仇可是大過天的,小王爺不會——”
褚信是損在褚潯陽的手裡的,再加上多年前褚氏滿門被屠的舊仇,那就可謂是新仇舊恨,褚易簡是怎麼都不會半途而廢的。
褚昕芮看了兩人一眼,她心裡卻不是這麼樂觀的。
褚易簡的反常別人看不出來,在她那裡卻是一目瞭然。
什麼叫無論成敗?以前他是一定不會說這樣的喪氣話的。
如果褚易簡動搖了,那該怎麼辦?
哪怕只是想想,褚昕芮也都覺得心驚不已。
“走吧,先回去!”用力的捏了捏手裡帕子,褚昕芮轉身快步走出去院子。
*
宮裡李瑞祥和暗衛共同打理,把皇帝的昏迷的訊息瞞的密不透風,因為每逢入夜“皇帝”都會乘坐步輦去御花園裡做法事的地方走上一圈,所以誰都不曾想到他已經連著昏睡數日不醒了。
這段時間,無論是朝臣和各家王府都很安分,卻唯獨有一個人十分活躍。
那便是南華太子風連晟。
風煦既然是趁亂逃脫,自然就輕易不會被追回來,李維和風邑的人在半途截到了他的侍衛那一行人,但在隊伍裡卻沒有尋到他,最後也只能作罷。
而這幾天,風連晟卻是開始光明正大的每日往東宮來登門拜訪,並且公然帶了禮物上門提親。
青藤帶了訊息過來的時候急的都要哭了,焦急的跺腳:“這南華太子到底怎麼回事?明知道您不會答應,還這麼大張旗鼓的上門提親,這分明是要損您的名聲嘛!”
彼時褚潯陽正好披了披風要出門,聞言就冷了臉,隨口吩咐道:“讓他滾,我不嫁!”
“誒?”這話實在太過粗暴,聽的青藤反而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褚潯陽一邊繫著披風的帶子,一邊不悅的看過去一眼。
青藤這會兒也氣不起來了,反而是滿面難色的支吾道:“郡主,這不好吧,那人怎麼說也是南華的一國儲君,這樣——”
這話要要這麼傳出去,那就等於是當眾狠狠的甩了南華皇室的一記耳光。
風連晟是自己貼上臉來的,那是活該,回頭皇帝知道了,只怕都要降罪的。
“我沒空搭理他!”提起這人,褚潯陽就有些煩躁,整理好衣物快步往外走。
延陵君的藥酒有奇效,那天用過了,第二天就消腫了,又連著擦了五六日,如今她腳踝處的扭傷已經全好了,倒也沒有延陵君所言,須得要將養半月那麼誇張。
褚潯陽那話青藤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傳的,這會兒只能小跑著跟著她的步子往前院去。
時值上午,褚易安和褚琪楓都進宮去了沒回,褚潯陽輕裝簡行的直奔大門口,遠遠的就見曾奇和風連晟在院子裡說著什麼。
褚潯陽也沒回避的意思,大步走了過去。
“郡主!”曾奇見到她,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就越發顯得發黑。
風連晟扭頭,見她一陣風一樣的捲過來,便是唇角微揚,露出一個很盛的笑容來,“本宮連著幾日登門,都聽說郡主在養傷,這會兒看著郡主的精神倒好,當是已經痊癒了吧?”
他笑的十分自在坦蕩。
褚潯陽的唇角也扯著一抹笑,斜睨他一眼,道:“謝謝太子殿下惦記,本宮已經無恙了,怎的,殿下您今日攜重禮登門,這是眼瞅著本宮的傷勢大好,又要往本宮的身邊來蹭安全的?”
說話間她腳下步子也不見停頓,直接就越過風連晟繼續往大門口走去。
這一番話,曾奇等人都聽的雲裡霧裡。
風連晟卻是面色面色微微一變,但也不過只是瞬間,緊跟著就快步跟了上去,追在她後面揚聲道:“中秋國宴那日,郡主對本宮有維護救命之恩,本宮感懷在心,若說是想要以身相許來做報償,不知郡主是何心意?”
他的聲音朗朗,中氣十足。
本來他帶人帶著大批禮物登門,沿路已經引來了許多百姓尾隨圍觀,這會兒東宮兩面的巷子口都被堵的水洩不通。
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褚潯陽雖然知道他沒安好心,卻也壓根就沒想到他敢當眾這麼給自己難堪。
兩側圍觀的人群瞬時騷動起來。
褚潯陽腦中流過的血液瞬時一凝,本來已經踩在了馬鐙上的一隻腳也跟著動作一頓。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