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不敢!”趙勳抱拳,“各位英武狹義,又心存柔善,趙某能結識已是幸運,豈敢得隴望蜀!”
馬匪笑聲更大,湊了幾步隔著籬笆門,裡外聊的熱火朝天。
“他想做什麼?”顧若離站在門口,門押著一條縫,她只能看到趙勳的背面,可就算看不到他的臉,她也能猜得到他此刻的容色。
一定是面色柔和,唇角含笑,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讓人信服。
趙勳這個人,太有目的性了。
聊天持續了很久,大多都是馬匪在說,而趙勳只會:“哦,原來如此。”“令人佩服。”之類的恭維的話……可對方說什麼,所談的話題,卻皆由他決定。
顧若離覺得後背發寒。
中午依舊是劉梅來送的飯,她提著食盒跟著趙勳進了正廳,一一將菜擺好,對趙勳道:“趙公子慢用!”
“有勞!”趙勳微微頷首,吩咐道,“勞煩請霍姑娘。”
劉梅應是去隔壁敲門,喊道:“霍姑娘吃飯了。”
“司夫人!”顧若離開門,心頭驚訝,這幾天來送飯的都是送到門口,劉梅早上來也不過將食盒遞給她,怎麼今兒反常送到院子裡來了。
她狐疑的去了正廳,飯菜已經擺放整齊,趙勳端坐在桌邊,神態清貴從容。
飯菜他擺的,還是劉梅擺的?
無論是誰,都令她驚訝。
“用膳吧。”趙勳手抬了抬示意她坐,顧若離落座端了碗,桌上六個菜兩份湯,一人一份不多不少,顧若離沒理他,安靜的吃著自己那份。
趙勳並未端碗,倚在對面望著她,小姑娘吃相很好看,細嚼慢嚥斯文優雅……
她說她是乞丐。
趙勳笑了笑靠在椅背上,眼神濃的讓人看不真切,顧若離停下來掃了他一眼,直等到她的飯吃完,才客氣的說了句:“趙公子不用?”
“我不餓。”趙勳端著茶盅慢慢啜著,露出意味深長的容色。
茶並不是什麼好茶,而是山間長的新竹葉子晾乾炮製的,除了有些清香並無好味,可看著他喝的樣子,仿若人間稀品似的。
到底哪裡不同呢,她看著他只覺得他和入山這幾天相比,情緒略有不同。
他有什麼打算,他不說她看不透也不問了。
這個人比霍繁簍還不如!
她轉身方出門,卻突然看見門外那個身量瘦高,面板黝黑名叫劉柏山的馬匪,正抱著槐書進來。
“霍大夫!”劉柏山顯得有些激動,抱著木訥的槐書大步進來,“聽說你能治好我們槐書?!”
顧若離一怔,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趙勳,頓時生怒!
☆、037 不同
“是你讓他們去說的?”顧若離不悅的看著趙勳,“你什麼意思。”
那些馬匪根本不信她能治好槐書,更何況,她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即便看著槐書,也不過是說試試罷了。
可現在劉柏山居然來求醫了。
她明白過來,上午他破天荒的和馬匪套近乎,恐怕為的就是這件事。
真是辛苦他說了那麼多話,大費周章,就只是想要證明,善就善,惡就是惡,想要血淋淋的告訴她,不管她治好治不好槐書,那些馬匪不會感激她,她一樣會死。
他沒有說她虛偽,而是用行動來反駁,打她的臉?!
趙勳沒說話,抬著茶盅朝著她微微一點,算作了回應。
“看來趙公子是太閒了,我做事,怎麼做是我的事。我怎麼評斷善惡,自有我的底線和原則,不用你多此一舉!”話落,她拂袖離開。
顧若離壓著怒,停在了劉柏山跟前看著槐書,道:“我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你先跟我進去,與我說說病情!”
“好,好!”劉柏山緊摟著槐書,望著顧若離眼中騰起濃濃的希望。
趙勳放了茶盅,漫不經心的靠在椅背上,眼底是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他時間緊迫,許多事等著他去做,可他卻無聊的和一個小姑娘鬥氣!
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他想起少年時和兄長趙政隨著榮王一起狩獵,路遇一隻奄奄一息的狼崽,兄長哭鬧著要救,他不願意,攔著他:“狼是畜生,你救他,等他好了他就會反身咬你,你這是自找麻煩。”
“可他現在沒有咬我,我就是要救它。”趙政抱著狼崽子滿臉倔強,“等他反身來咬我時,我再殺它。”
“愚不可及!”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