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不知吃了多少的藥,卻一直沒有動靜,所以看到孩子,便格外的高興。
顧若離打量了眼三夫人齊氏,身量較小,濃眉大眼算不得精緻漂亮,笑起來有一對虎牙,卻顯得又親和又可愛,雖已二十七八的年紀,可看上去卻顯得很小。
她出身永城伯府,朝陽郡主說她時,語氣很輕蔑的道:“不過是個庶女,你不必放在心裡。”
不過看她的性子,倒是很開朗。
反觀崔延福卻有些沉悶,從進門一刻多鐘,一句話都沒有說,悶悶的坐著喝著茶。
二夫人馬氏出身平涼侯府,乃是現平涼侯的胞妹,生的姿容清麗,尤其是面板格外的好,瓷白的近乎透明,配著她今天這身湖藍的革絲褙子,雖比不上方朝陽,可也明豔動人。
顧若離無心和她們相處,所以只記了個梗概,應付時也不過表面態度,毫無壓力。
只是,她聽說二夫人生了一對兒女,不知為何今日只來了一位年紀最小的崔甫。
“說起來,法華寺的菊花開了。大家若是有空,不如一起去賞菊吧,秋日登高賞菊最是怡人。”三夫人說著,看向方朝陽。
方朝陽眉梢一挑,頷首道:“好啊,大家一起去。”
“那我來準備。”三夫人高興起來,“大嫂就不用管了,這幾日好好陪陪嬌嬌。”
方朝陽滿意的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那就多謝三弟妹了。”
“一家人,客氣什麼。”三夫人咯咯笑著,餘光看向一直沒有開口的二夫人,打趣道,“二嫂可不能說沒空,到時候您就是不去,我也是要拖著的。”
馬氏淡淡一笑,掃了眼三夫人:“這麼熱鬧,自是要去的,何況我孃家的人也去,難得聚在一起。”
說著話,崔延庭帶著一雙女兒進了門,大家都站起來,他含笑道:“難得一家人聚的這麼齊,都別客氣,快坐。”
崔婧語垂著頭,顫巍巍的走在後面,崔婧文卻是落落大方的和眾人打著招呼,一一行禮,又走到顧若離身邊,低聲道:“我去廚房了,所以來遲了一些。”
“辛苦二姐。”顧若離朝她笑笑,讓了自己的位子,坐在了旁邊。
崔婧文顯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有推辭,坐了下來。
“哼。”崔婧語瞪了顧若離一眼,皺著鼻子,氣呼呼的撇過頭去。
還真是小孩子,顧若離心頭失笑。
大家依次落座,年紀最小的崔甫跑去崔延庭腿邊,嫩生生的小臉紅撲撲的,穿著一件靛藍的短褂,梳著個圓溜溜的髮髻,長臉,大眼,容貌像極了二夫人。
他昂著頭問道:“大伯,我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崔甫今年八歲,正是調皮的年紀。
“你爹下個月就能回來。”崔延庭含笑道,“等他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二爺崔延孝打理著家中的庶務,上個月帶著屬下的商隊去了嶺南。
一屋子的人說說笑笑,過了一刻又移去了梢間,裡面擺著一張圓桌,大家按長幼落座,崔延庭舉杯看著顧若離,道:“今晚是給嬌嬌的接風宴,她來了,咱們就真的團員了。”
眾人笑著,崔婧語和崔甫交頭接耳的說著話,過了一刻崔甫好奇看著顧若離,的問道:“嬌嬌,你怎麼長的這麼難看。”
二夫人喝著酒,彷彿沒有聽到,崔婧語捂著嘴笑了起來,一臉的得意。
“郎哥兒。”三夫人飛快的掃了眼方朝陽,見她神色未變才暗暗鬆了口氣,“姐姐怎麼醜了,小孩子家的不要胡說。”
崔甫撇撇嘴,咕噥道:“是三嬸胡說才對,她本來就醜。”又道,“我家已經有個醜女了,現在又添一個。”
三夫人滿臉尷尬,看向顧若離,她以為她會哭,至少也會露出尷尬的樣子。
可誰知道,她彷彿沒有聽到似的,專心致志的吃著菜。
三夫人暗暗挑眉,沒有再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忘記了。”二夫人終於開了口,不溫不火的看了眼崔甫。
崔甫哦了一聲,正要說話,那邊朝陽郡主手中的茶盅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她掃了眼崔甫,淡淡的道:“出去站著。”
她話一落,桌面上驟然安靜下來。
沒有人敢給崔甫求情,一個個同情的看著他。
二夫人眉頭幾不可聞的簇了簇,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站就站,我還不稀罕吃了,這麼醜影響我胃口。”崔甫踢翻了凳子,蹭的站起來,氣鼓鼓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