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接著道,“其實,我早先去找岑大夫時,就是想和您聊一聊我對這些事的看法。對於手術,我懂的只是一些皮毛,譬如寶兒那樣的小傷或許我可以,可若是遇到血胸,我一樣是素手無策,因為所有的條件都做不到保證病人不會有併發症,哪怕百分的可能都沒有。”
“為什麼?”岑琛問道,“是您剛剛所提到的消毒消炎?”
顧若離點頭,不但是消毒消炎,還有抗生素,輸血……沒有這些,一臺手術下來,幾乎就等同於殺人。
可是消毒消炎或許能想辦法,可是抗生素……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所以她沒有提,說了只會讓他們更加的失望。
“那為什麼我們不去消毒。”岑琛看著顧若離,“可以想辦法,想辦法消毒,難道這也不可以?”
顧若離沒有說話。
“說消毒哪有那麼容易。”毛順義道,“顧大夫所說的什麼無菌環境我們根本做不到,除非將整個房間都放在籠屜燻蒸,要不然你怎麼消毒,你又怎麼知道你消毒成功了?但凡出事,那就是死啊。”
岑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他站起來,來回的在院子裡,顯得很急躁的樣子,顧若離勸導:“岑大夫,這不是一時一刻就能解決的問題,你不要著急。”
他急,他很急,他很想驗證這世上,有的病是可以用他那樣的手法治好。
顧若離說消毒,消炎,無菌……
他不懂她是從哪裡知道的,可是若這些是先決條件,那麼他麼就去創造先決條件。
“我想想,我想想。”岑琛腦子裡一時亂糟糟的,他忽然停下來看著顧若離,“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將你剛剛說的都寫下來給我,我帶回去再仔細看。”
其實,顧若離對他是有期待的,雖然知道有的事情這個時候做不到,可是岑琛這樣的人,誰也不知道以他的天賦,他會做出什麼樣子的開拓和創新。
“好。”顧若離答應了,“這兩天我會將我知道的都寫下來給你。”
岑琛又想起來方才用的器具:“能不能送一些給我,我拿回去練習。”
“行。”顧若離去取了一套給他,岑琛抱在懷中,“那我不打擾了,改日再過來。”
“岑大夫。”顧若離喊住他,“你可要來同安堂坐診?”
岑琛一怔,看著顧若離:“我如今聲名狼藉,若是來這裡會影響醫館的生意。”他說著行了禮,快步出了同安堂。
“顧大夫,他不會再做瘋事了吧。”顧若離都告訴他了,現在的條件不合適,不能做手術,顧若離笑道,“應該不會,那一次的教訓對於他來說是刻骨銘心,往後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應該輕易不會再魯莽行事。”
毛順義鬆了口氣。
晚上回去,顧若離就開始整理她知道的所有知識,分門別類的列了出來,有的很零碎,有的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足足用了五六天的時間,她才將所能記得的東西都寫下來。
“您寫的?”毛順義雖沒有岑琛那麼狂熱,可他親眼見過寶兒這樣的外傷縫合後的神奇康復速度,“單一個縫合,就有這麼多手法!”
顧若離還用炭筆在上面畫了圖案,清晰的闡述了手法。
“是,根據部位不同,手法也有所不同。”
毛順義一頁一頁的看,不懂的地方就會去問顧若離,顧若離想到了岑琛:“要不要去請岑大夫過來?”
岑琛這些日子都沒有來,倒是有點奇怪。
“我去他家看看。”毛順義收了手札正要出門,就看到岑琛從門口進來,他瘦了一圈,走路時也是一瘸一拐的,顧若離奇怪的道,“岑大夫,您這是怎麼了?”
像是受傷的樣子。
“先生。”岑琛迫不及待的坐下來,將腿架在椅子上,把褲腿一提指著腿道,“您看看,我的手法對不對!”
一屋子的人看著他的腿呆住,顧若離好一會兒才驚愕的道:“你……自己劃的?”
“是!”毛順義點頭道,“一直在豬肉上練習沒有手感,我還給我的雞縫過肚子,不過雞最後死了。前天我就想到用自己的腿試一試。你看看,手法對不對。”
這個人,簡直是瘋了!顧若離驚歎道:“您的手法沒錯,很漂亮!”她頓了頓,“可是,您就算想要練習,也不至於自己傷害自己吧。”
岑琛笑笑,道:“沒事,我還試了幾種麻醉散,塗抹的效果不顯,但酒服麻醉的效果還算可以,我醒著雖能感覺到痛,可卻明顯沒有那麼強烈